第二天早上，我下楼吃早饭。

眼睛有点肿，用冰勺子敷了一会儿。

哥哥还没醒，爸妈坐在餐桌边。

「凯言昨晚喝成那样，真是胡闹。」

妈妈给我盛了碗粥。

爸爸看着报纸，头也没抬：「肯定是跟少卿他们那几个。少卿那孩子倒是稳重，也不拉着点凯言。」

勺子碰在碗边，发出轻轻一声响。

妈妈想起什么：「对了，昨天忘了说。傅家那个***，从国外回来了。」

我低头喝粥，没接话。

「他好像是把国外的公司业务搬回来了，打算在国内长待。」妈妈继续说，「那孩子，从小就比同龄人成熟，以前跟你哥玩得最好。」

爸爸放下报纸：「***能力很强。他回来，傅家估计要更上一层楼。」

「是啊。」妈妈看向我，语气随意，「听说他还没交女朋友。傅家前两天跟你爸提了句，好像有联姻的意思。」

要是以前，我肯定直接拒绝。

但我现在听着，心里很平静。

妈妈笑了笑：「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们欣欣还小，不着急。」

我放下勺子：「好。」

爸妈都愣了一下，看向我。

「什么？」

妈妈没反应过来。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我说好。可以见见。」

爸爸皱了下眉：「欣欣，你不是最反感这种事？」

「那是以前。」我抽了张纸巾擦擦嘴，「现在觉得，见见也没什么。」

妈妈有点担心：「女儿，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没有。」我站起来，「我吃饱了。今天学校还有课。」

我转身上楼。

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还停在我背上。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昨天还很高兴地去接和顾少卿一起喝酒的哥哥，今天突然同意联姻。

太突兀。

但他们不会知道。

那个他们嘴里「稳重」的顾少卿，昨晚才说，一年半的感情是逢场作戏。

然后去接他的白月光了。

傅***。

我记得他。

哥哥的发小，比顾少卿更早认识。

小时候像个闷葫芦，不爱说话，但做事很靠谱。

后来出国了，见面就少了。

联姻，听起来像个交易。

但至少，交易是明码标价，愿打愿挨。

比真心喂了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