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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臻和宋嶼聲的婚禮很盛大,兩家門當戶對,新郎新娘又是自小一起長大,所有人都真誠地祝福這對新人,因為他們看起來足夠般配。
房間裡,秦念臻坐在鏡子前。
今天的她格外漂亮,潔白的頭紗披散着。
她望着鏡子,有一瞬恍惚。
她竟然要結婚了,不是和謝晏辭,而是和宋嶼聲。
而此時此刻,距離會場幾公裡之外的空地上,謝晏辭剛下車,就被一群人攔住了。
“謝總。”秦疏雙手插在兜裡,看着眼前的人,冷笑道,“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謝晏辭站在風中,單薄的身影之後沒有任何人。
他隻是輕輕一擡手,示意道:“我一個人來的,秦總放心…今天是她的婚禮,我想來看看,沒問題吧?”
他說得冠冕堂皇,字字平靜,唯獨沒提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收到秦家的請柬。
秦疏沒多說什麼,隻是笑了笑:“觀禮當然沒問題,但…你對我妹妹做的那些事,我們是不是也該清算一下了?”
謝晏辭的目光變得幽深,嗓音低沉:“你想怎樣?”
“謝瑤已經被你親手送進了精神病院,我能做的也隻剩讓人好好關照她一番了。”秦疏緩緩道,“所以剩下的賬,就隻能你一個人來還了。”
謝晏辭看了看秦疏身後的那群人,直到自己今天是走不掉了,他笑了笑:“既然如此,秦總便來吧,隻是别耽誤了婚禮的吉時就好。”
話音落下的下一秒,秦疏身後的人動了。
一個個拿着粗重的鐵棒,朝謝晏辭圍了過來。
第一棒砸在謝晏辭的小腿上,他悶哼一聲,卻咬着牙沒出聲,下一棒又落下,緊接着是第三、第四…
他踉跄倒地,滿身的疼痛從四肢百骸蔓延到骨髓,可他始終沒有反抗,好像也沒有立場去反抗。
秦疏站在一旁,眼裡沒有絲毫憐憫。
她親眼看着自己疼了二十幾年的妹妹,被謝晏辭折磨得幾乎抑郁成疾。
現在這點回報,太輕了。
這一場圍毆持續了很久,直到所有人都氣喘籲籲,才停下手。
這一場圍毆持續了很久,直到所有人都氣喘籲籲,才停下手。
謝晏辭蜷縮在地上,渾身是血,尤其是腿,一動便鑽心地痛,幾乎要昏過去。
秦疏俯視着他,冷淡地開口:“不會就這麼結束的。她曾經給過你的一切,我會替她,一件一件收回來。”
謝晏辭已經疼得說不出話。
離開前,秦疏似笑非笑地提醒:“原先還想請謝總去觀禮的,隻是現在看來謝總的腿要是沒得到及時的救治,怕是要廢了,謝總好還是好衡量下到底要不要去吧。”
說完,她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等助理趕來時,謝晏辭靠在牆角,臉色慘白,身上的白襯衫早已被血迹染得斑駁不堪。
他眼神渙散,卻還是低聲吐出兩個字:“去…秦家。”
助理吓得都要哭出來了:“謝總,您這傷,得先去醫院!況且婚禮都要開始了,您過去也…”
“去。”他打斷了助理的勸說,嗓音喑啞卻帶着不可抗拒的固執。
最終,助理隻能照辦。
婚禮現場,賓客雲集。
而謝晏辭,一瘸一拐地從側門繞進去,來到了新娘休息室的門口。
門虛掩着,他站在那裡,透過門縫看見了今天的秦念臻。
她坐在鏡子前,一身婚紗,披着頭紗。
這一刻的她,陌生得讓他心悸,美得像不屬于人間。
她在和伴娘們說話,一直在問:“我這樣可以嗎?”
有人笑着安慰她:“你今天是全場最漂亮的新娘。”
她也跟着笑了,随後輕聲說:“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等人離開,謝晏辭剛想再次靠近,便聽見她淡淡道:
“别躲了,我知道是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