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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辭站在門外沒動，靠着牆壁，臉上的傷口牽扯着疼痛。
他沉默了幾秒，開口道：“我沒想做什麼…你放心。”
秦念臻不再多說。
隔了一會，她忽然輕聲說：“謝晏辭，我真的愛過你的。”
謝晏辭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低沉：“我知道。是我…配不上你的愛。”
秦念臻輕笑了一聲，帶着自嘲：“沒想到，這種話會從你嘴裡說出來。”
他也笑了，嘴角帶血：“我之前說的是真的，我若是不喜歡你，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隻是我和謝瑤…”
謝晏辭說不下去了，是秦念臻接過話，她說：“是啊，可也隻是喜歡了，你愛謝瑤，卻隻是喜歡我。
聽着她的話，明明身上的傷痛絲毫未減，謝晏辭卻仿佛什麼也感覺不到了，隻剩下心底那股刺痛。
他問秦念臻：“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那個人的？”
“你想問什麼我知道。”秦念臻淡淡道，“但我可以告訴你，是在離開你之後。”
“我們從小就認識，但那時我一直把他當哥哥。直到後來，我因為你一蹶不振，是他像個男人一樣安慰我、照顧我。”
秦念臻還想再說，謝晏辭卻不想聽了，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于是他笑：“如果我當初沒有被謝瑤蠱惑，對你做出那些事情，今天的這個婚禮，會不會站在你身邊的人就是我了。”
秦念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是謝晏辭已經知道了她的回答。
會，因為秦念臻曾經如此喜歡他。
會，因為秦念臻曾經如此喜歡他。
但也隻是如果了，因為是他先放了手，所以這麼喜歡他的秦念臻，從今往後也要屬于别人了。謝晏辭突然覺得很累了，累到他隻有力氣再問秦念臻最後一個問題：“你恨我嗎？”
秦念臻沉默了一瞬，回答：
“我恨過你，但現在不恨了。”
“愛的本質，是無盡的痛苦，唯一的解藥就是對方的回應和同等的愛，我有，你沒有。所以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沒有結果，是我看不清。”
謝晏辭聽着，意識漸漸模糊，耳邊的聲音像是隔了層霧，唯獨記得那一句“不恨了”。
心口忽然松了口氣。
然後，徹底陷入黑暗。
再醒來，他躺在秦念臻的休息室沙發上。
窗簾拉着，空氣靜得出奇。外頭，傳來隐約的禮炮聲——婚禮開始了。
他慢慢坐起身，身體的每一寸都在抗議着疼痛，可他顧不得了。
他知道，今天之後，他就永遠，徹底地，失去了那個曾那麼愛他的女孩。
想到這，他僵直的脊背緩緩彎下去，手死死抓着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可那股疼，還是一寸寸從胸腔蔓延開來。
疼到他再也支撐不住，終于低頭，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