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記憶中,蔣宇站在法院外無助的表情,他紅著眼問我:「為什麼殺👤者不能以命抵命?」
原來他從未放棄過讓茍劍償命。
縱然代價是我的命。
見蔣宇直直地站在原地,此刻我的心反而鎮定下來。
原來他根本沒想過離婚,他想要在我死后獨吞財產。
只是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假裝失憶。
那麼拙劣的演技,他根本騙不了我。
或者說他假裝失憶這件事,根本沒有想要隱瞞我。
百思不得其解間,警察趕來了。
就在警察為茍劍戴上手銬后,蔣宇走了過來。
他掏出一個 u 盤,遞給警察;「我要舉報茍劍和張安安故意殺👤罪,這是張安安和茍劍在病房里的監控記錄。」
張安安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蔣宇:「你算計我?」
蔣宇不置可否,看她的眼神只剩下厭惡,他冷冷地說:
「明明是你先放棄的我,你怎麼有臉在我發達后,還讓我娶你?」
「就因為我媽不答應你的無理要求,你就讓你的舔狗殺了他們。」
「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將你們繩之以法,終于讓我找到機會了。
「為你裝失憶感動嗎?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愛上你了吧?」
蔣宇眼角泛著淚花,邊說邊將張安安的手死死抓住,以防她逃跑。
張安安不停地擺動著手,企圖甩開蔣宇的桎梏:
「不,你不能這樣,我可是懷過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蔣宇冷笑,「如果是我的孩子,為什麼我一說親子鑒定,第二天你就流產了?」
「是薛元,是她推的我。」張安安仿佛想起什麼,她看著我命令道,「薛元,只要你能勸住蔣宇,我就不追究你讓我流產一事。」
我捏緊拳頭看著她,想起我媽血淋淋的樣子,恨不得立馬上前撕了她。
她怎麼敢?
那可是活生生的五條人命。
趁著張安安還沒被帶走,我上前扇了她一巴掌,而后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這件事你放心,敲詐勒索,那套房三百萬,夠你媽蹲十年了。」
張安安死死地盯著我,她知道她媽進去了,她就徹底完了,她開始口不擇言:
「薛元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在看到我走向警察時,她又崩潰大哭,推卸責任:
「孩子的事是意外,這一切的主謀不是我,是蔣宇。」
「我讓他立馬和你離婚,但他說你肯定不會輕易同意,這才裝失憶騙你,也是他告訴我,想要讓另一半的財產變遺產。」
說完她仿佛反應過來,霍然看向蔣宇:
「你是不是沒想過和她離婚?失憶只是你穩住我的辦法。你......」
張安安還沒說完,茍劍突然暴起,沖上前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你不是說是這個小婊子害我兒子流產的嗎?張安安你這個賤人,我為你坐了那麼多年牢,你居然和他假戲真做,想踹了我。」
「我告訴你沒門!」
10
由于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起事故和蔣宇有關,蔣宇并沒有被扣押。
當我和他錄完口供已經是半夜,沐琦正帶著兩位保鏢在車內等我。
「我回去就立遺囑,如果我死了,就將我的公司股份給韓董,其他財產全部捐給社會。」
「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韓董是除了我和蔣宇以外公司的第三大股東,如果我死了,韓董繼承我的股份,公司以后就是韓董說了算。
如果蔣宇還想要公司,那他就不能再動我。
第6章
蔣宇抿了抿唇,對我的決定并不驚訝。
想來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只要你將股份給我,其他的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我搖搖頭,并不贊同他的分配。
他可能都不知道,熬到半夜的他,臉色有多難看。
想來病發也就是最近的事,我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今日沒來得及登記離婚,蔣宇同我約定,明日一早再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轉身朝沐琦走去。
蔣宇,沒有明天了。
在你拿出 u 盤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沒有明天了。
我沒有回家,而是帶著沐琦和保鏢來到一個小區。
這時整個小區只有零星幾處燈火,等著那些晚歸的人。
還沒等到天亮,小區外便迎來一撥人,仔細一看,那群人正是我爸和他的親戚們。
等了四五分鐘,我拿起沐琦找人幫我查到的資料。
檔案袋內就只有一張照片和一個地址。
女人扶著大肚子,緊緊地靠在男人懷里,兩人溫柔繾綣,眼里只有彼此。
而那個地址就是我現在站的小區。
一個小時之前,我將地址發給我爸,附言如果蔣宇愿意原諒張安安,那我也可以原諒。
只要能取得被害家屬的原諒,張安安的刑期就會變短。
他們一家如我所料,果然帶著人上門逼蔣宇原諒。
一起生活過這麼多年,我深知我爸親戚的作風,說不過就上手威脅。
今早就是蔣宇的生死局。
我在小區門口站了三十分鐘,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
就在眾人把病人抬進車里的瞬間,沐琦和保鏢將其他人攔在車外。
迎著小李震驚的目光,我笑著對醫生說:「我是病人的妻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