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
蔣宇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同時,我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我一直以為蔣宇是想激怒我,讓我早日離婚,給張安安的孩子一個名分。
在我接到小李的電話時,我確實被激怒了。
只是在路上等紅燈的間隙,我突然想起了小李的簡歷。
家境貧寒,但堅韌不屈,在苛刻的教學環境中,奪得了那年高考市里前十。
畢業后更是直接進了蔣宇的公司,可以說是一個極其優秀的女生。
而且我看過她的照片,那是一個不施粉黛的漂亮姑娘。
蔣宇為了匹配他的身份,可以摒棄自己重油重辣的飲食習慣。
他怎麼會看上繼姐這種一無是處的女人?
可以說,連我都看不出來,繼姐有什麼東西能吸引住他。
這些年,有不少人想傍上蔣宇,他都拒絕了。
要說是初戀光環,蔣宇為了繼姐掏心掏肺。
那也不可能讓她的親戚來公司上班。
要知道,當年我媽曾經幫過這群親戚找工作,但奈何他們只想躺平。
現在更不可能轉性,來公司干 996 的工作。
而且以繼姐的秉性,跟著蔣宇幾年,怎麼可能允許他的身邊有小李的存在?
繼姐和親戚仿佛只是一群激怒我的工具。
而小李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我全然不知。
到了公司后,我特地逛了一遍公司,就是想先去看看小李是否被威脅。
只是等我逛完公司才發現,小李的工位早就空了。
那時我便知道,小李說了假話。
我留了個心眼,沒有找當年的私家偵探,而是托沐琦幫我查小李。
結果讓我非常意外,小李名下有一套價值三千萬的房。
雖說小李在公司薪水可觀,但以她的出身,也買不起這麼貴的房。
經過連日蹲點,沐琦請的朋友終于有了發現,他拍到了蔣宇和小李的合照。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破壞我們婚姻的竟是自己資助的貧困生。
我找的那個私家偵探,早就被蔣宇收買了。
後來我便將計就計,等著蔣宇出招,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只等我將他送去醫院。
我本以為他只是想盡快讓我死心離婚,但繼姐那一摔我才知道張宇所圖不小。
在醫院里,蔣宇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沒有朝手術室看去一眼,甚至眼底還有興奮。
這也是第二天眼皮跳的時候,我能毫不猶豫就找了保鏢的原因。
當他舉報茍劍時,我便知道,他是想借茍劍之手殺了我。
他根本沒想過和我離婚,他想要的是我的遺產。
在裝失憶中,他一步步刺激我,想要我報復張安安,以此讓茍劍對付我。
只是我并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在暴怒后瘋狂針對張安安。
蔣宇不得不自己出手。
茍劍的舊案已經過了追訴期,翻案是不可能了。
多年之前,張安安能攛掇茍劍酒駕撞死人。
那他只要能說服張安安,就可以讓茍劍再次犯罪。
他依然可以將茍劍繩之以法。
他在裝失憶這一段時間里的深情人設,不僅僅是為了讓張安安愛上他,更是要讓張安安認識到,她現在目之所及的財富,本來可以全是她的。
人的欲望可以無限放大,更何況是張安安這種拜金女。
通過給張安安買房買車,讓我爸的親戚進入公司,一步步填充張安安的欲望。
真正讓她下定決心的是親子鑒定,茍劍的孩子,這個時候反而是她嫁入豪門,步入上層社會的阻礙。
第7章
她將孩子流產的原因推給我,一方面可以加深蔣宇的愧疚,一方面也是給茍劍一個交代。
畢竟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讓茍劍對我出手。
蔣宇很聰明,全程他只是背叛了婚姻,最后因為是我唯一的親人, 他還可以繼承我的遺產。
他也真是好算計, 就是沒算到自己時日不多。
僅僅是被我爸的親戚推了一把,就倒地不起。
蔣宇進了醫院后就昏迷不醒, 作為他唯一的監護人, 我自然希望他能得到最好的治療,于是我將他送去了國外。
當小李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蔣宇的多個器官已經開始衰竭,而我正和幾位董事商量賣股份的事。
將公司賣出去后,我依舊能享受過去的生活。
我請的護工說蔣宇開始后悔, 他想見我。
我沒有見他。
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我現在也不需要他后悔。
而且我也體會到了單身富婆的快樂,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再也不用顧及蔣宇的臉色。
聽說小李動用了手上的所有資源,也沒有找到蔣宇。
我知道, 她是想在蔣宇還活著的時候, 為他們的孩子證明身份, 分到一份遺產。
我怎麼能如她所愿?
當即通知醫院放棄治療, 任由蔣宇自生自滅。
等到蔣宇死后, 我立刻火化尸💀, 清算蔣宇的財產,賣了他的股份。
我發現這些年他給小李花了不少錢, 而他只給張安安買了輛翻新車,以及付了別墅的首付。
蔣宇到底愛誰,一眼便知。
我向法院申請拿回夫妻共同財產, 小李最后抱著剛生下來的孩子回了老家。
我沒有再為難她,蔣父蔣母在時對我還不錯,我這也算是為蔣家留個后。
至于我爸一家, 我向他們追回首付的錢后, 他們一家拿著賠償合同來找我。
我當即讓保鏢和律師將他們攔住, 控告他們一家敲詐勒索。
在察覺到蔣宇不對勁后, 我便留了個心眼,在家里安裝了針孔攝像頭,正好拍下了張安安自導自演的模樣。
那份協議就是他們碰瓷詐騙的證據。
其實蔣宇知道這份協議的漏洞,但是他沒有阻止我。
看來他憎恨張安安身邊的所有人, 也想要我爸他們坐牢。
繼母看到我說出詐騙罪后,便對著我爸拳打腳踢:「你看你養的好女兒,不僅將我們安安弄進監獄, 還想讓我們進去!」
看著眼前的鬧劇, 我高興不已,終于替我媽出了一口惡氣。
至于茍劍和張安安的案件, 還在調查中。
聽說警方又找到了新的線索, 蔣宇之所以會得肝癌,是因為茍劍長期下藥。
在蔣宇為張安安租的公寓里,他將藥物抹在蔣宇的牙刷和餐具上。
他想要張安安在嫁給蔣宇后,能夠迅速得到遺產, 他們一家三口能早日團聚。
不過他怕張安安壞事,這件事誰也沒告訴。
最后白白便宜了我。
留下律師和我爸一家交涉,我走出別墅。
打通沐琦的電話,他興奮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怎麼了, 我的富婆大人?」
「走,咱們繼續去逛街,今天我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