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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太特別了,像把一片星空濃縮在了葉子上。

我蹲下身,想仔細看看。

就在我的手指即將碰到那片美麗的葉子時——

一個極其尖銳、凄厲、充滿無盡痛苦和絕望的慘叫聲,毫無征兆地在我腦海里轟然炸響!

「啊——!!!!」

那聲音如此劇烈,像一把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我的太陽穴!

劇痛!

難以形容的劇痛瞬間席卷了整個頭部!

我眼前猛地一黑,耳朵里嗡鳴一片,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倒!

「小滿!」晚晚的驚呼聲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腦勺磕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一陣鈍痛。

但比起腦海深處那撕裂般的劇痛,這點撞擊根本不算什麼。

「痛……好痛……殺了我……」那個凄厲的慘叫聲還在持續,充滿了瀕死的瘋狂和哀求。

是那盆秋海棠!

它怎麼了?!

「小滿!小滿你怎麼了?!」

周圍的人也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

「突然就倒了?」

「是不是中暑了?」

「快打120!」

我蜷縮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抱著頭,指甲幾乎要摳進頭皮里。那尖銳的植物哀嚎像一把電鉆,在我腦子里瘋狂攪動,帶來一陣陣強烈的噁心感和眩暈。

汗水瞬間浸透了后背。

「走……晚晚……帶我走……」我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每一個字都牽扯著劇烈的頭痛。

晚晚被我慘白的臉色和痛苦的樣子嚇壞了,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慌亂地扶著我坐起來,又招呼旁邊一個熱心的小伙子幫忙,兩人半架半抱地把我弄出了擁擠的市集,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最近的醫院!快!」晚晚帶著哭腔喊道。

「不……不去醫院……」

去醫院有什麼用?醫生能治我的「幻聽」嗎?能讓我聽不到植物的痛苦嗎?

「可是你……」

「回家!」我幾乎是低吼出來,隨即又被一陣更劇烈的頭痛淹沒,痛苦地[呻·吟]出聲。

晚晚看我態度堅決,又這麼痛苦,只好對司機報了我家的地址。

一路上,那個秋海棠凄厲絕望的慘叫聲一直在我腦海里回蕩,時強時弱,伴隨著持續不斷的、令人作嘔的劇痛和眩暈。

它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發出這樣可怕的「聲音」?

回到公寓樓下,晚晚和司機師傅一起把我攙扶上樓。我幾乎是被拖進家門的,鑰匙都拿不穩。

「小滿,你真的沒事嗎?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晚晚把我扶到沙發上躺下,急得團團轉,「你剛才的樣子太嚇人了!臉色白得像紙!」

「水……給我水……」

第10章

我虛弱地開口,喉嚨干得冒煙。

晚晚趕緊去倒水。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晚晚跑去開門,是秦嶼。他大概是聽到了樓道的動靜。

「秦先生!」晚晚像看到了救星,「你快看看小滿!她在市集突然暈倒了!頭痛得厲害!還不肯去醫院!」

秦嶼快步走了進來,看到我蜷縮在沙發上,臉色慘白,渾身被冷汗濕透,痛苦地抱著頭,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頭緊鎖。

他蹲下身,大手覆上我的額頭,探了探溫度:「怎麼回事?」

他的手心干燥微涼,帶來一絲微弱的安撫。

「頭……好痛……」我艱難地開口,聲音嘶啞,「那盆花……它在慘叫……好痛苦……」

秦嶼的眼神猛地一凝。

晚晚端著水杯過來,聽到這話,一臉茫然:「花?什麼花?小滿你說胡話呢?」

秦嶼接過水杯,遞到我嘴邊:「慢慢喝一點。」

我勉強喝了幾口水,冰涼的水滑過喉嚨,稍微緩解了一點燥熱,但腦海里的劇痛和那可怕的慘叫聲絲毫沒有減弱。

「哪盆花?」秦嶼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

「市集……藍色葉子……銀色斑點……秋海棠……」我斷斷續續地說,「它……它在喊痛……要死……」

秦嶼站起身,對晚晚說:「麻煩你照顧她一下,我去去就回。」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晚晚雖然不明所以,但被秦嶼的氣勢鎮住,下意識地點點頭。

秦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雜難辨,然后轉身大步離開了。

他走后,晚晚用濕毛巾幫我擦汗,心疼又擔憂:「小滿,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啊!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還是……跟你能聽見植物說話有關?」她壓低了聲音,她是我唯一告知秘密的人。

我閉著眼,無力地點點頭,那尖銳的痛苦哀嚎還在持續折磨著我的神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無比煎熬。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在我幾乎要被那無休止的痛苦折磨得崩潰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晚晚跑去開門。

秦嶼回來了。

他手里,正端著那盆讓我痛不欲生的、藍紫色葉片的秋海棠!

他走進來,把花盆放在遠離我的餐廳桌子上。

說來也怪,當那盆秋海棠被放在桌子上,與我拉開一定距離后,它那凄厲的慘叫聲,瞬間減弱了一大半!雖然痛苦的低吟還在,但至少不再是那種能撕裂我神經的尖銳噪音了。

我腦海里的劇痛也隨之驟然減輕,雖然還是鈍痛,但已經是可以忍受的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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