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心事和身体都像抽条的柳树枝一样迅猛生长。我每天只是沉默地回家,吃饭,然后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离姓李的越远越好。我非常讨厌跟他碰面或者对视,那伪善的目光就像在我身上初中,心事和身体都像抽条的柳树枝一样迅猛生长。我每天只是沉默地回家,吃饭,然后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离姓李的越远越好。我非常讨厌跟他碰面或者对视,那伪善的目光就像在我身上一刀刀凌迟一样。即使在家里不得不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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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心事和身体都像抽条的柳树枝一样迅猛生长。
我每天只是沉默地回家,吃饭,然后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离姓李的越远越好。
我非常讨厌跟他碰面或者对视,那伪善的目光就像在我身上一刀刀凌迟一样。即使在家里不得不碰头,我也会故意离得远远的。
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姓李的背地里做些恶心的事还是防不胜防。
我洗澡的时候,他会站在门口偷听。
我是怎么发现的呢?有次洗澡我按到了电灯开关,浴室里顿时变黑,而门缝处透进来的光里,却多了两道影子。
影子迅速撤离了,同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我在浴室里整个人浑身直发抖,气得咬紧牙关,恨不得立刻出去把他给撕了。
他想做什么?
他站在门口屏住呼吸,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想什么?这让他快乐吗?
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气得要死,但同时毛孔的汗毛也都竖了起来,被潮水般汹涌的后怕所覆盖。
从那天起我心眼更重了,睡觉都会反反复复检查房间门有没有锁好。以前检查三次,现在强迫症般地检查十几次。
有一天我进卫生间,锁门的时候发现锁不上。
我冲出去问怎么回事。
他旁若无人地说道:「啊,估计是门锁坏了。没事的你们先用着,里面有人其他人肯定也不会进去。改天我会请人来修的。」
笑眯眯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如同毒蛇在身上滑过。遍体生寒。
我愈发警觉。
那几天,我硬是憋着没洗澡。
大夏天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后贴在后背上,头发脏得能打结,连同桌都嫌弃我身上有馊味。我默默地忍着,看看谁能先熬过谁。
我妈看不过去逼我洗澡,我让她坐在客厅,半步也别离开。
她说我大惊小怪。然后,我在胆战心惊中草草洗了一个澡,创下了人生中洗澡最快的记录。
但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守住。
我去上厕所,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门把手传来拧动的声音。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我嗖地蹿过去,死死地顶住门,同时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有人——!」
门把手处似乎顿了一下,然后是他平静的声音,「哦,有人啊。」
外面传来我妈的声音,「怎么了?」
他轻巧地回答道:「没事,我想上个卫生间来着,没发现笑笑在里面。」
等脚步声走远了,我浑身都是冷汗地提起还没来得及提好的裤子。
刚刚尿到一半就被迫中止,导致几滴液体都滴到了裤子上,肮脏而恶心。
我感觉自己像吞了个蟑螂,无比的耻辱。
他肯定是故意的!
这几天门锁没修好,我每次进来都特别警觉,但刚刚根本没有任何脚步声,肯定是他刻意放轻了脚步。
我怒气值拉满冲出了卫生间,狠狠地冲他吼:「门关着,里面有人看不出来吗?!」
他一愣,似乎是没料到我会站出来猛烈地跟他吵,但迅速戴回了伪善的面具,「没注意呢,平时有时候卫生间没人也会关门的。对不起了笑笑,这次是爸爸粗心了。」
「别叫自己爸,你不是我爸,也不配当我爸!」
我死死地盯着他,想要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我妈听到动静过来骂我:「萧笑你怎么跟大人说话的!」
我是真的被气到了,声嘶力竭地继续刚,「卫生间的门坏了好几天了,为什么还不修?你想要干什么?!」
他这回真的是愣住了,眼神里隐隐约约带上了些许好笑,表情也变得十分古怪,像是看准了我不敢挑明。
「没事没事,是我粗心了。笑笑开始青春期了,说话冲点也很正常,没事。」
「门我会找人来修的,就是这两天太忙了。」
他语气还是温吞的,像极了一个不怎么对孩子发火的父亲。
还真是会演啊,呵呵。
我冷笑,「行,忙,你们忙。」
隔天放学他回家,看到我带着修理门锁的师傅在修门,脸上极快地掠过寒意。
「你们忙,干脆我找人来修了。」
我冷漠地瞪回去。
不能再等了,否则每时每刻我都会生活在煎熬中,这个门我必须看着人修好。
如果没有人为你遮风挡雨,那你必须成为自己的铠甲、自己的剑。
勇敢地刺向那些丑恶的怪物。
修锁的师傅告诉我,这门锁坏得不太对劲,还问我家里最近有没有遭过小偷。
但怎么可能有呢,而且哪个小偷会故意弄坏卫生间的门。
我知道,只可能是他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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