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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原本還哭哭啼啼的季文藝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睜着她棗核般的眼睛,循聲望去,驚喜道:“爹!”
一聲爹,季家所有人視線全都投過去。
沈靜淑也總算看清原身丈夫。
監牢裡昏暗的光投在他身上,照的他皮膚發光。
季子安長相斯文白淨,這是季家基因自帶的冷白皮,人家糙漢都是黑黑壯壯的漢子,季子安不一樣,不曉得的人隻以為他是文弱書生,隻有開口的那一嘴國粹才知道這是沒文化的糙漢。
他眨巴着眼睛欣喜揮着手打招呼。
“二叔,你是被關這嗎?”
大嫂周翠萍見到自家小叔子,比沈靜淑這個正頭娘子還要激動,眼睛裡迸發出的光格外明亮。
她睜着哭成棗核的眼伸手就要拽季子安哭訴心裡的委屈。
季子安可是季家的天啊,天在哪,季家就不會塌。
季家大房其他人也全擠過來隔着圍欄就要抓季子安的手。
然而季子安躲避旁人,還嫌棄拍打伸過去的手”你們誰啊?别碰我。“
旁若無人龇着一口大牙同沈靜淑打招呼。
“姐姐,你怎麼也在這?”
聽到他這奇奇怪怪的話,季家其他人全都面露疑惑。
“爹,你怎麼了?”
季子安眨巴着大眼睛,沒說話。
旁邊的官差好心解釋:“國公爺撞柱,太醫醫治後說撞到腦子了,人癡傻了,如今和八歲稚童無差。”
說完他搖搖頭走了,感歎好好一個人如今和傻子無異。
季家的天徹底塌了,沈靜淑也有一絲慌亂。
她原本想着萬一國家邊陲打仗啥的,以季子安的能力,定能受朝廷重用,這如今癡傻了,季家如何重新東山再起?
季家其他人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現在又重新哭起來,季家幾個兒子眼眶紅紅的。
“二叔啊,我苦命的二叔啊!”
周翠萍哭得比當初死了丈夫還難過,沈靜淑嘴角抽搐。
不過這季子安腦子壞了還能記得她?
不過這季子安腦子壞了還能記得她?
季家兒子感情還算壓抑,倒是季子安的幾個侄子哭得很大聲,不曉得的還以為他們才是親生兒子。
他們哭得比死了親爹還難受,心裡最後那點希冀也沒了,他們家人跟着哭,旁邊的人家原本平複的心情剛緩和,也跟着大哭特哭起來。
衙役們被這些人哭聲煩躁的脾氣都上來,揚起鞭子就打人。
季家情況畢竟和其他家不一樣,鞭子全抽在旁邊的那幾戶人家。
“再哭,飯都沒得吃。”
抽噎聲停止,沈靜淑也沒心情計較其他,她得想辦法跑路,想着改嫁和離的可能性,貌似不大可能。
萬一季子安哪天腦子好起來,能捶死後頭的丈夫。
啧啧,他那牛脾氣,皇帝都能被他氣得流放,啥事幹不出來。
在京城也不安全,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她行為舉止和以前不一樣,也很容易發生纰漏,看樣子隻能跟着去流放以後從長計議。
不知不覺,日頭升到正中間的窗戶射進來,還能看到蚊子和蒼蠅在陽光下撲騰着翅膀。
如今六月,等到過段時間天氣越走越曬,蒼蠅什麼的也越來越多,季忠仁的傷口如果不能早早愈合,到時候定是會腐爛感染,生不如死。
季家所有人由原先看到季子安的驚喜到現在的麻木面無表情也不新鮮了。
季子安腦子壞了以後,那性格似乎也轉變不少,原先脾氣暴躁,動不動罵人,現在倒是很溫和,不罵人了。
如果他能不煩人的老叫沈靜淑就更好了。
季子安對原身也是真愛了,腦子壞了以後其他人誰都不認,隻認沈靜淑一人,姐姐長姐姐短的,煩人的緊,沈靜淑很想堵住他的嘴。
在季子安第一萬次喊姐姐的時候,沈靜淑冷冷的抓起旁邊的一塊石子丢過去。
“你給我閉嘴。”
季家其他人呆了,周翠萍也呆了,這是原身從未做過的潑婦舉動,以前原身還是有些怵季子安,說話都不敢大聲嬌媚的和黃鹂鳥似的,那有小性子小脾氣也是點到即止,沒像現在這般動作粗魯兇狠。
季子安委屈的撇撇嘴,眨巴着大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淚死死捂住嘴巴,委屈巴巴瞅着他們。
世界終于安靜。
“開飯了,開飯了。”
安靜還沒多久,衙役砰砰砰敲着銅鑼,開飯的号角聲響起,其他先關進來的犯人最期盼的時刻終于來臨。
等分到手的是一碗馊掉的粥和發黴的饅頭,喜愛美食的季文藝沒忍住哭了出來。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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