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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内，律師給顧白岩發來消息。
【顧總，離婚協議夫人已經簽字了，即時生效。】
附圖是那份文件的最後一頁，我的名字簽得龍飛鳳舞，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這麼快？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胸口莫名堵得慌。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我終于肯放手，他應該高興才對。
可那股煩躁，卻像藤蔓一樣瘋狂滋生，勒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顧白岩将車在醫院門口停穩，送劉倩進醫院後，一個人回到了車裡。
點燃一支煙，他靠在椅背上，腦子裡亂糟糟的，全是最後離開時，我抱着那個盒子，雙眼赤紅的樣子。
還有那滿地的白灰。
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撥通了家裡保姆的電話。
“這幾天看好念念，别讓他知道我們”
“先生？”保姆的聲音帶着疑惑，“小姐這幾天不在家啊，劉小姐不是說，您和太太帶她出去旅遊了嗎？”
顧白岩的心猛地一沉。
旅遊？
他立刻挂斷電話，又撥給了專門接送念念的司機。
“喂，老張，你這幾天見到念念了嗎？”
“喂，老張，你這幾天見到念念了嗎？”
“沒有啊顧總，自從上次送小姐去醫院，我就再沒見過了。”
不對勁。
一種強烈的不安攫住了他。
他忽然想起，我上次回家時，提到了什麼死亡證明？
不，不可能。
我就是想用這種方式吓唬他，博取他的同情。
一定是這樣。
他顫抖着手，翻出我的号碼撥了過去。
他打不通。
他被拉黑了。
結婚八年，我對他向來逆來順受，這還是頭一次。
這個認知，像是在提醒他，他們之間，真的結束了。
他低罵一聲，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聲音抑制不住地發緊。
“去查！查念念現在到底在哪家醫院！還有查冷秋雨，查她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