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艾千機在家休養了幾個月,等來了一個好消息。
她憑借《愛千機》這部電影,當選了最佳女主角。
主辦方籌備了晚宴,烏蕩庭也受邀參與,兩人的婚事在業内鮮少有人知道,意外被安排在了一桌。
燈光昏暗,隔壁桌有人在聊圈内八卦。
“聽說本來拿獎的是另一個男導演,就特愛潛規則女明星的那個,有人昨天在gay吧看見他了。”
“啊?他是個gay還禍害女明星?”
“不是,他被人明碼标價,陪酒一次一塊錢,擺明了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故意惡心他呢。”
“活該。”
艾千機端起香槟和烏蕩庭碰杯:“敬烏董,為民除害。”
她剛抿了一口酒,突然捂着嘴幹嘔。
宴會人多口雜,她極力克制,在助理的陪伴下去了衛生間。
最近她行程爆滿,淩晨三點睡五點就要起來化妝,參加今天的活動也是從機場直接趕過來,這會有些疲勞過度。
但烏蕩庭如臨大敵,執意帶她去了醫院。
艾千機拗不過他,等到了醫院,她才驟然清醒,他不會以為她懷孕了吧。
她看向和醫生交談的烏蕩庭,神情有些失落。
等人走近,她才鼓足勇氣開口:“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我懷不了孕了。”
烏蕩庭點頭:“嗯,我知道。你這些年的各種檢查報告,我都有。”
艾千機愣怔片刻,看着他再度生出一陣新鮮感。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烏蕩庭告訴她和父母斷絕關系的原因。
“他們在我房間裡翻出了一箱你的照片,和我寫給你的情書。那會定骁喜歡你,鬧得人盡皆知,爸媽自小偏心他,把我送出了國,不許我和你接觸。”
她料到他對她有超過鄰家妹妹的感情,但沒想到竟然這麼深刻。
那些她以為的巧合裡,夾雜着無數烏蕩庭秘而不宣的暗戀。
“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坦白從寬。”
兩人牽着手邊聊邊往外走,烏蕩庭平和地開口:
兩人牽着手邊聊邊往外走,烏蕩庭平和地開口:
“我結紮了,如果以後你想要孩子,我們可以領養。”
“這家醫院最初是為了研制适合你體質的祛痕膏才設立的是定骁托我研發的。”
“我們去看看他吧,你拿影後,他一定很高興。”
醫生說,烏定骁現在處于微意識狀态,偶爾會有意識。
“上次護工幫他擦身子的時候,提了一嘴他身上的紋身,他反應比較明顯,如果這個紋身含義特殊的話,可以和他多聊聊。”
艾千機的心也跟着一顫,烏蕩庭把懷裡的玫瑰花束遞給她:“你進去吧,我好久沒來了,去查查賬。”
她知道他的好意,捏了捏他的手心。
等走廊上隻剩她一人,她做了一次深呼吸,推門進了病房。
烏定骁閉着眼,安靜地躺在床上,大病一場,他身上從前的桀骜也被磨得幹幹淨淨。
她坐在椅子上,一邊将新買的花插進花瓶裡,一邊自言自語式地和他聊天。
“奶奶身體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拿影後了,就是我媽的那部戲,謝謝你把版權讓出來。”
“這些花是從你的花圃裡摘的,家裡很久沒有從外面買過花了,就是品種有些單調,我在考慮要不要種其他的花。”
她微微後仰,欣賞了一眼插好的花,拿着花瓶往烏定骁眼前遞了遞。
“你看,這花開得好漂亮”
她僵住動作,聲音也弱了下來。
烏定骁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眼角的淚水已經打濕了枕頭。
他的眼睛麻木無神,看着她的方向,空流着眼淚。
艾千機鼻尖也有些發酸,她眼前晃過很多有關烏定骁的碎片。
父母去世後他許諾要陪她一輩子的誓言,求婚時比她先落淚的模樣,看着她和烏蕩庭親昵而偏開頭的小動作
她驚訝地發現,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放下了那些傷痛。
時間真是一劑不講道理的療傷良藥。
她抽出一張紙巾,替他擦去了眼角溢出的眼淚,輕聲道:“烏定骁,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