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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包廂裡。
艾千機瞬間反應過來,她被算計了。
早就聽說這個男導演風流成性,小人做派,但礙于老師引薦,她不得不吃頓飯應付,沒想到他竟然膽大到第一次見面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什麼意思?”她克制着怒火,看向他。
她還想着維持表面的和平,沒想到他恬不知恥,反倒怪起了她。
“孤男寡女在包廂吃飯,不就是默認一起玩的意思嗎?你一個拍尺度戲的豔星,裝什麼清高?”
艾千機利落地擡手甩了他一巴掌,轉身往門外走。
男導演氣急敗壞,嚷嚷着要毀了她,讓她主動跪在他腳邊求原諒。
艾千機嗤笑一聲,回頭沉聲道:“你大可以試試,我也很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動搖我們艾家三代人紮下的根。”
等她查完監控,跑到地下停車場時。
她看見一輛黑車突然加速,從烏定骁身上軋過去後,疾馳逃走。
他癱在地上,早上那身一塵不染的灰白色衣服已經變成了暗紅色,艾千機呼吸停滞,捂住了嘴,又趕忙掏出手機打了120。
等救護車時,艾千機跪在他身邊,不停喊着他的名字。
烏定骁掀起了眼皮,一時恍惚以為自己到了天堂。
身體上的疼痛逐漸消散,他自顧自地解釋:“我沒騙你,我做手術了,但對我沒用。”
艾千機眼淚砸在他臉上,又胡亂地抹去。
他想擡手幫她擦眼淚,但嘗試半晌,他也沒能擡起手指,她的眼淚反而越流越多。
烏定骁皺眉:“别哭了我不想讓你想起我的時候,隻會哭。”
“你還記得我紋身那天問你,想不想忘了我嗎?你猶豫了這就夠了,千機,你也舍不得我們的過去,這樣就夠了”
“你還記得我紋身那天問你,想不想忘了我嗎?你猶豫了這就夠了,千機,你也舍不得我們的過去,這樣就夠了”
“對不起,千機,原諒我。”
他聲音越來越微弱,艾千機幾乎将耳朵貼在他嘴邊,才聽清了他在說什麼。
下一瞬,她沒來及回話,停車場裡就安靜得隻剩她克制的抽泣聲。
烏定骁被診斷出全身多發性骨折,顱腦損傷嚴重,大概率會變成植物人。
艾千機心有愧疚,畢竟他是為了拿到那些照片才變成這樣,在病床邊守了他一天一夜。
她太過勞累,躺在沙發上休息,被烏蕩庭和烏父烏母的争論聲吵醒。
“都怪這個掃把星!她克死了她爸媽,又要來克我兒子!”
“你媽說的在理,要不是她,你和定骁不會叛逆到都和我們斷絕關系,這婚還是得離!”
烏蕩庭聲音聽不出情緒:“麻煩二位,謹言慎行。如果你們敢對玫玫不利,我可不會像他一樣,隻拍幾張照片吓唬你們。”
艾千機順着他們的話想到爸媽,又想起烏定骁那副殘破模樣,心跳快得像要沖破胸膛。
這一切真的是她的錯嗎?
她蜷縮在沙發裡,冷汗浸濕後背,一股深深的窒息感蔓延全身。
“玫玫!”烏蕩庭溫潤如水的聲音将她拉回現實。
他蹲在她面前,握住了她冰涼的手:“玫玫,别信他們的瘋話,你要是為此傷神,爸媽和定骁都會傷心的。”
“看着我,玫玫,看着我,”烏蕩庭拭去她的淚,語氣溫柔堅定,“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一直愛你相信我,我愛你。”
艾千機終于克制不住情緒,撲進了他懷裡,積壓的委屈和遺憾随着眼淚傾瀉。
一念之間,她覺得心裡早已石化的角落,好像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