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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虛掩着,烏定骁輕輕推開,散漫地倚靠在門邊。
艾千機白了他一眼,指着門外:“我早就不怕打雷了,你趕緊回去睡覺。”
她身上清新的香氣傳進烏定骁鼻腔,他呼吸淩亂,眼底欲望翻騰。
艾千機看着他不正常的狀态,邊說邊往外走:“我去給你拿藥。”
她快步趕去他的卧室,但當她看清房内的景象時,腳步定在了門口。
牆上投射着烏定骁向她求婚的照片,畫幅巨大,占滿了整張白牆。
茶幾、沙發、展示櫃,全都擺滿了雙人合照,整個房間像是他們獨特的回憶錄。
“有意思嗎?”艾千機哂笑,“故意擺這些照片刺激你自己,加重病情,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疼你嗎?”
烏定骁跟在她身後,幹巴巴地反駁:“我沒有那個意思。”
“滾去吃藥。”
烏定骁沒動,耍起了無賴:“那藥會讓我忘了你,不吃。”
他嗓音沉郁,挽留的話在喉嚨裡卡了許久,久到他心裡發苦。
“千機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艾千機面無表情地轉身,直視他的眼睛。
“好啊,你把這些照片親手撕了,撕一張,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烏定骁眼睛發亮,就近拿過一張照片就要對半撕開。
她慢悠悠開口,指着自己:“每撕一張,就大聲重複一遍,我已經不愛你了。”
既然她說十遍他都聽不進去,那就讓他自己說。
烏定骁像是被風化的石像,僵直身子看着她,眼淚墜下來,洇濕了他手裡的照片。
“千機,以前是我混蛋,我隻希望你給我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我真的知道錯了。”
艾千機看了他一眼,這句道歉她等了太久,久到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側身與他擦肩而過,分開那一瞬間,聽見他喃喃自語:“都是因為她”
三天後,烏定骁張揚地辦了一場宴會,慶祝他爸老來得子。
外頭的風言風語,進了烏家大門,全都化成了祝福。
烏定骁拉着她站在二樓,看着烏父帶着方安渺,四處應酬。
烏定骁拉着她站在二樓,看着烏父帶着方安渺,四處應酬。
“千機,當初是我爸給我下藥,把他的小情人送上了我的床。那個孩子已經做過親子鑒定了,不是我的孩子。”
艾千機神色淡淡:“是嗎,你敢用我們的感情起誓,你從來沒有一刻,想親自撫養那個孩子嗎?”
烏定骁喉結滾動,用沉默回複了這個問題。
她嗤笑一聲,獨自離開。
走到後花園時,她意外撞見了方安渺和烏母在争執。
烏母指着方安渺手裡的孩子冷哼:“孽種就是孽種,死得好!當初我真是瞎了眼,被你們這對狗男女蒙騙,這就是你們的報應!”
方安渺面色慘白,一臉驚恐地看向懷裡的孩子,在烏母轉身離開時,眼神狠厲,沖過去将烏母一把推進了泳池裡。
烏母不通水性,被吓到了在水裡胡亂蹬腿,眼見着要沉下去,艾千機趕忙跳進去救人。
但等她帶人遊上岸,烏母還是因為嗆了水,暈了過去。
方安渺趁機呼喊,尖銳的聲音将附近賓客都吸引了過來。
她聲淚俱下地控訴她:“你們好狠的心!容不下我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害我的孩子!”
“是她們一起摔死了我的孩子!去喊先生來!讓他為我們的孩子做主!”
艾千機目光冷峻,緊盯着她的臉。
她指了指花園角落的攝像頭:“是誰害死了這個孩子,監控一查便知。”
周圍響起低聲的議論,矛頭直指方安渺。
“又是個想母憑子貴的,孩子沒了,地位不保,就開始說胡話了。”
“是啊,你看今天耀武揚威那個樣子,真當自己是烏太太了。”
“她不會是親手殺死了孩子,想借機博同情上位吧?”
方安渺惡狠狠地瞪了圍觀賓客一眼,她情緒瘋癫,指着艾千機:“是你!你記恨我,你故意設局陷害我!你一直都容不下我的孩子!”
艾千機不想被人看笑話,擡頭尋找保镖,可她的沉默卻刺激了方安渺的神經。
方安渺突然神經質地大笑,等保镖趕來拖着她往外走時,她突然掙脫,重拳砸在了艾千機頭上,将她推進了泳池。
“我要你給我的孩子償命!”
艾千機沒有防備,冷水源源不斷地灌進她的鼻腔,胸腔裡也像是被人塞進了塊石頭,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眼前一陣發黑,漸漸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