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刺鼻消毒水味，慘白的牆壁和精神病院一樣冰冷。
可這種環境讓我感到莫名的安心，仿佛回到了屬于我的世界。
警察面無表情地做記錄，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在汽車爆炸的前一秒，我們及時把秦川和白薇薇從車裡搶救了出來。”
“他們目前正在icu搶救中，已經基本脫離生命危險，但都受了重傷。”
死亡對他們來說，未免太便宜了。
見我臉上毫無波瀾，警察問道，
“關于牛馬踩踏村民緻死的事件，恐怕跟你脫不了幹系吧。”
我茫然地轉頭，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他們的死不過是罪有應得，自食惡果罷了。
警察離開後，我去探望秦川和白薇薇。
白薇薇躺在病床上，嬌俏的小臉已經面目全非。
嗓子被燒壞，聲帶嚴重受損，隻能發出嘶嘶的怪聲。
半邊臉頰血肉模糊，疤痕像蜈蚣一樣扭曲着爬滿了她的臉。
那個她視為籌碼的孩子，在劇烈的撞擊中流掉了。
看見我的那一刻，她的眼珠瞬間放大，嘴巴張得老大，卻隻能發出嘶嘶的聲音。
她揮舞着包滿繃帶的雙手，一會兒指着我做着割喉的手勢，一會兒又指着空氣痛罵秦川逼着她打胎。
“嘶嘶殺殺”
“嘶嘶殺殺”
當她終于看清我的臉時，熟悉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
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雙眼翻白，口吐白沫。
她拼命往角落裡縮。
恐懼達到頂點時，溫熱的液體從她的病号服下滲出，她尿失禁了。
我來到秦川的病房。
他兩條腿被厚重的石膏包裹着，手指因為失血過多導緻壞死，醫生不得不進行截肢手術，手腕處剩下兩個幹癟的殘肢，用繃帶包得嚴嚴實實。
車禍的沖擊讓他的臉部神經受損，整張臉嘴歪眼斜，口水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流淌。
看到我的時候，他像觸電一般劇烈顫抖起來，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嗚嗚"
淚水混合着口水從他的臉上流下，既可憐又可笑。
回病房的路上，我聽到兩個警察在走廊裡低聲交談，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經過法醫鑒定，沈安對他們造成的外傷不過是二級傷害，遠不足以導緻這麼嚴重的傷。”
“而且他們是中毒導緻的神經損傷和腦部病變，他們體内有大量的神經性毒素。”
“到底是誰下的毒呢？”
聽到這些話，我渾身一怔。
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