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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韓言蹊看她神色緊繃的樣子,自覺地閉上嘴專心開車。
葉詩詩後靠着椅背,目光看着前方的路面放空。
王吟湫所說的事,是她從來沒有預料到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隻是李家父子之間的争鬥,卻讓她們兩個無辜的女人被迫卷入。
就隻是因為她們都愛着李淩嶼,因此她成為了犧牲品,而王吟湫成為了供李父耀武揚威用的戰利品。
廠區的風言風語、兩人之間總是出現在她面前的親密動作
都隻是讓她遠離李淩嶼的推手。
甚至怕刺激不夠,用一沓照片推着她跳下樓頂。
而李淩嶼縱使對他父親的謀劃不知情,卻也依舊用他的薄情寡義、遲鈍木然心甘情願地跳進了陷阱。
這樣的兩個人,差點毀了她的一輩子。
李淩嶼望着葉詩詩離去,自嘲一笑。
他或許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所以葉詩詩回來這麼久,他卻無法辯解些什麼。
無罪的人才可以辯解。
而他哪裡都做錯了。
無力的雙膝跪在地上,他雙手的繃帶尚未拆除,一番動作下來早已有血迹滲出,自己卻仿佛察覺不到一般。
但那雙眼睛中所盛放着的無意識的笑容卻一直保持着,投射向葉詩詩離去的方向——
病房門口處,同樣擺放處一張葉詩詩的海報。
并非是什麼廣告或電影,而是她作為熱心捐助者出鏡,為全世界的血癌患者發聲。
——這就是他的詩詩,如此赤誠善良。
世界上除了李淩嶼以外,誰都無法對她那麼狠心。
眼眶之中的熱意無法催生出眼淚,隻是暖了一遍冰冷的瞳孔。
一對無意識轉動着的眼球挾着王吟湫的影子歸來,身後一列神情肅穆的醫護人員。
王吟湫面帶慮色,焦急地詢問李淩嶼這是怎麼了。
後頸一痛,李淩嶼隻能感覺到血液中藥物的注入,遏制住氧氣的運輸将他腦内的幻境全部熄滅。
仿佛葉詩詩來看過他的事實也隻是一場夢境而已而他甚至無法生出力氣反抗。
他已經徹底地安靜了,垂着蒼白的布滿針孔的手臂,眉眼也低垂,兩名成年男性護工才将他按回了床上。
李淩嶼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離開了病床這麼遠。
李淩嶼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離開了病床這麼遠。
那他剛才在幹什麼?
縱使是兩條無法使用的腿,再添上一隻提不起力氣的手臂
他仍然如同一條追尋伴侶氣味的獸類一般,追着一路栀子花的香水味,撐着身體找了那麼久。
耳邊王吟湫細微的泣聲越來越模糊,李淩嶼抵抗着意識的恍惚,緊攥着手掌上一點不屬于他的溫度。
就仿佛他真的能攥住什麼一樣。
葉詩詩的步伐停住。
他們此時已經到了韓言蹊家樓下正準備上樓,她卻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指尖發麻,皮膚刺痛。
韓言蹊疑惑地看着她盯着自己的雙手,視線來回巡梭,皺着眉跑了兩步追上她。
“怎麼了,哪不舒服?”
葉詩詩聽見他關切的詢問,微微搖頭:“隻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她擡頭卻又看見韓言蹊那副比她還緊張的樣子,心中一暖。
葉詩詩想了想,将指尖輕輕搭在了韓言蹊的袖口,試探着詢問:“你願不願意,周末和我約一次會試試?”
“約會”是他們在國外時常聽聞的一種對于男女間增進暧昧時見面的浪漫式表達。
韓言蹊在浪漫之都法國巴黎留學了兩年,自然知道被邀請約會是什麼意思。
一捧帶着露水的绯色玫瑰、燭光映照出的晚餐、鐵塔下的擁吻
還有一樣至關重要的,名為愛的情感。
但他看起來卻沒有葉詩詩想象中的那樣高興,她有些困惑地看過去。
韓言蹊隻是挑了挑眉靠近她,頗為紳士地彎下腰,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葉詩詩身上,将她推入了一旁意大利樣式的餐館。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刺激他,但我很高興能被你利用”他說。
“不過你不介意的話,我認為我們可以先在這裡演習一遍。”
葉詩詩笑得眉眼彎彎,面容中卻仿佛帶有一縷無法洗去的哀愁。
“好,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剛才有一瞬間,她真的考慮過戴上韓言蹊為未婚妻所準備的戒指,帶着滿腔對李淩嶼的恨意走入婚姻的禮堂中。
但韓言蹊太過聰明,隻一瞬就驚醒了她。
他告誡了葉詩詩,不允許再用她傷痕累累的軀體踏入以李淩嶼為名的情緒陷阱之中。
那太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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