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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我林清婉,要用這兩個億,把林家這盤爛局,一步步掀個底朝天。

2.

我簽完字那天晚上,天很黑,客廳的燈卻沒關。

我上樓時,從樓梯口回頭,看見媽媽還坐在那里。

眼睛紅得像剛剝開的蝦殼,手里還攥著我小時候用的鉛筆盒。

上面印著我用貼紙拼的名字:林清婉。

她像是想說什麼,又閉了嘴,低頭,像在發呆,又像在自我說服。

我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回了房。

門一關,我耳邊瞬間安靜了。

可心跳卻吵得要命。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數了五百個數,窗外月亮不動,她也沒睡。

我聽見她屋里傳來窸窣聲,藥瓶的輕響,水杯落在地上的聲音,還有一句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自言自語:

「她變了……」

她當然不知道,我變的,是整整一輩子的后悔和眼淚。

凌晨兩點,我偷偷下樓。

她還坐在沙發上,靠著抱枕,眼睛睜著,像個沒電的布偶。

我走過去,給她蓋了件薄毯子。

她像被驚到,輕輕抬頭。

「你還沒睡?」她聲音啞了,像在沙堆里找回音。

「寫申請書。」我頓了頓,撒了個小謊。

她點點頭。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像想從我臉上看出一點軟化、一點猶豫。

可我沒有。

她眼神里的希望一點點滅掉,像夏天最后一場雨。

她啞著聲音問我:「你是不是怪我?」

「沒有。」我說。

她苦笑了一下:「你爸不是突然給你兩個億的,他不是想送你出國,他是想送你走。」

「我知道。」

她抬頭看我,眼睛亮得嚇人:「那你為什麼還簽?」

我沒回答。

因為我沒法跟她解釋,解釋我經歷過一次她是怎麼輸的,解釋我再不走,我就什麼都晚了。

她攥緊那張協議的復印件,眼淚啪地砸在紙上,像把我釘在原地。

「我不是不努力。」她喃喃說,「我真的拼了命在撐,可他從沒打算讓我贏。」

那一刻,我真的想抱她,想告訴她這輩子我會護她。

但我沒動。

我只是看著她一點點蜷縮回沙發,一邊抹眼淚一邊咬著嘴唇,活得像個被趕出家門的小孩。

我心口發緊。

可我不能心軟。

我知道,前世就是從這一晚的抱一下開始,我又掉進了情緒泥沼。

我帶著她情緒走,結果就是她最后跳🏢,我連請假回國都要打工攢機票錢。

這一次,我不能再心軟了。

我轉身回房。

凌晨四點半,她終于睡著。

我卻一點困意都沒有。

我打開信箱,開始準備出國的文書,申請轉學、簽證材料、賬戶凍結前的轉賬計劃,還有那張從未被媽知道的B計劃名單:

林氏集團分支企業高管名單;

名下地產轉移記錄;

合同漏洞點位;

境外資產管理信托窗口;

以及——未來繼承人計劃培訓名單,首位:林繼業,3歲,未來就讀于紐約某貴族預備學校。

我輕輕咬著筆頭,把「繼業」兩個字圈了三遍。

繼業,多麼可笑,想想多年后外界宣傳,業內鼎鼎有名的林氏集團,只有一個獨生子女,父親視若珍寶,我就想吐,

前世我看著他進集團、簽合同、做項目、被媒體夸年少有為,大眾卻忽略了他是個私生子的事實。

這輩子,他得先從我這兒走一遭。

早上七點,我媽醒了,眼眶浮腫,臉色蠟黃。

我洗漱完準備出門,她站在門口攔我。

第2章

「清婉,」她喊我,嗓音有點發顫,「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我停住腳步,回頭。

「這次不會。」我說,「我要出去贏一場,然后帶你回來。」

她看著我,好久都沒說話。

最后她點頭,眼里一滴淚沒掉,只說了一句:「那你別輸。」

我笑了。

「放心,我不會。」

我關上門,走出林家的那一刻,陽光很好,天很藍,風有點冷。

3.

我出國那天,是林國慶親自送我去的機場。

車上,我媽也在,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她整整化了三個小時的妝,口紅涂得很紅,粉撲太重,但臉色看起來像失了血。

她一直盯著窗外,看著那條她無數次走過的路,像是把自己一路封進記憶里。

林國慶穿了那件有點舊舊的的藏藍色西裝,笑容得體,在外人看來簡直就是完美的丈夫和父親。

他握著方向盤,一邊和我說學校的事,一邊轉頭對我媽說:「我已經安排好清婉的住處,宋月那邊會照顧她,孩子在她家能安心不少。」

我媽沒應聲,只攥緊手包的帶子,指節發白。

她當然知道那個宋月是誰。

公司里最年輕的女高管,三十五歲,MBA雙學位,長得漂亮,嘴巴甜,最重要的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為林國慶生了一對龍鳳胎。

林氏集團的HR還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公司太子妃。

我媽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一直裝不知道。

就像這次,她還穿著她最貴的那條香檳金裙子,據說這是父親發家后給她買的第一件貴重物品。

媽媽在副駕背挺得筆直。

她要送我,就送得像個太太。

哪怕送完了,她就是個沒人記得的女人。

到了機場,父親的司機早已在VIP通道等著,拖著我的行李。

我媽握著我手,輕輕問我:「護照帶好了嗎?有感冒藥嗎?那條羊絨圍巾別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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