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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薄荷氣息若有若無地萦繞,卻沒有任何壓迫感。
“你好像很懂教育心理學。”時叙拍掉手上的泥土。
盛知夏笑了笑:“我母親是特殊教育學校的老師。她常說,好老師不僅要教知識,更要學會觀察。”
“我贊同這一點。”時叙笑了笑。
“時老師之前在哪裡任教?”盛知夏問他。
“海市大學。”他猶豫了一下回答道,“發生了一些事,就辭職了。”
盛知夏沒有揭他的傷疤,隻是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話題。
兩人走過山路,并肩而行。
周五放學後,盛知夏主動留下來幫時叙整理鄉村圖書室。
夕陽透過窗戶,将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這本《小王子》缺了好幾頁。”盛知夏小心地修補着破損的書頁,“我下次回城可以帶些新書來。”時叙正在登記書目,聞言擡頭:“你經常回城?”
“每月一次。”盛知夏的指尖在書頁上輕輕摩挲,“我叔叔在教育局工作,有些捐贈物資需要對接。”他忽然看向時叙,“有什麼需要我帶的嗎?”
時叙搖搖頭,卻見盛知夏從書裡抽出一張泛黃的借書卡:“看來孩子們很喜歡你。”卡片上密密麻麻全是借閱記錄,最上方寫着“時老師推薦”。
圖書室陷入舒适的沉默,隻有書頁翻動的沙沙聲和遠處歸鳥的啼叫。
忽然,盛知夏輕聲問:“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後山?據說有螢火蟲。”
時叙擡頭,正對上他溫和的目光。那裡面沒有憐憫,沒有好奇,隻有簡單的邀請。
“好啊。”時叙聽見自己說。
窗外,最後一縷陽光掠過盛知夏的側臉。
時叙注意到他笑起來時,左頰有個若隐若現的酒窩。
而此時此刻,祁衍之的車子剛開進雲嶺縣。
儀表盤上的導航顯示“距離青山鄉還有42公裡”,祁衍之踩下油門,窗外景色模糊,不知道是車速太快還是風太大,他漸漸又紅了眼眶。
祁衍之的指節在方向盤上泛白。他想起這三年來與時叙相處的點點滴滴,眼中酸澀。
吉普車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許久,祁衍之望着窗外越來越深的群山,眼神如墨。
黃昏時分,車子停在青山鄉唯一的小學門口,祁衍之沒有立刻下車,而是躲在樹後觀察。放學鈴聲響起,孩子們蜂擁而出,然後他看到了這兩個月來朝思暮想的身影——
溪邊對峙
時叙穿着簡單的棉麻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纖細的手臂。
他蹲在操場邊緣,正耐心地幫一個小女孩系鞋帶。
夕陽将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後頸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在轉身時若隐若現。
那是腺體切除手術後留下的痕迹,像一道無聲的宣言,宣告着他與過去的徹底決裂。
祁衍之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祁衍之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兩個月不見,時叙的皮膚被山裡的陽光曬成了健康的蜜色,眼角眉梢都舒展着他在海市從未見過的輕松。
當那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突然撲進時叙懷裡時,他竟笑着将孩子高高舉起,陽光下飛舞的塵埃裡,時叙仰頭大笑的側臉讓祁衍之的心髒狠狠抽痛。
“時老師!”清脆的童聲從校門口傳來,“盛老師說今晚做南瓜餅吃!”
一個身材修長的alpha從教學樓走出來。
他的白襯衫袖口沾着粉筆灰,手裡還捧着教案。
那人走到時叙身邊,極其自然地接過他懷裡的孩子,薄荷味的信息素随風飄來——清冽溫和,毫無攻擊性。
祁衍之瞳孔驟縮。
“盛老師,你太慣着他們了。”
時叙笑着搖頭,指尖不經意拂過那個叫盛知夏的alpha的袖口,撣落上面的粉筆灰。
這個親昵的動作讓樹後的祁衍之呼吸一滞。
盛知夏低頭說了句什麼,時叙便笑着往教師宿舍方向走去。
時叙走到學校的廚房,總感覺哪裡不對。
他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可他猛地回頭,山風掠過他的發梢,遠處樹影婆娑,空無一人。
隻有幾片落葉打着旋兒飄落在空蕩蕩的校門口。
“怎麼了?”盛知夏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手裡還端着剛出爐的南瓜餅。
香甜的熱氣在兩人之間氤氲開來。
時叙搖了搖頭,手指無意識地撫上後頸的疤痕:“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目光仍停留在那片晃動的樹影間。
盛知夏沒有追問,隻是輕輕将南瓜餅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趁熱吃。孩子們說這是你最喜歡的。”
時叙收回視線,嘴角勉強揚起一個弧度。
但當他低頭咬下觀察期開始
“小虎!”時叙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盛老師在叫你吃飯了哦!”
小虎警惕地瞪着祁衍之,突然壓低聲音。
“你要是敢傷害時老師……”
他比了個割喉的手勢,轉身跑向時叙時又恢複了天真爛漫的模樣。
“時老師,我在看螞蟻搬家呢!”
祁衍之靠在潮濕的樹幹上,看着時叙溫柔地揉了揉少年的頭發。
而一旁的那位alpha教師若有所覺地朝樹林方向望了一眼,薄荷味的信息素如漣漪般蕩開——不是挑釁,而是一種溫和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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