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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愛萍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幾乎氣瘋:
“污蔑!血口噴人!下三濫的手段!”她試圖站起來撲向我的手機支架。
“媽!”
張修竹突然崩潰地吼了一聲,猛地擡起頭,臉上全是鼻涕眼淚,眼神混亂,
“别别說了!别鬧了!我認了!是我!是我偷的!錢是我用鈎子鈎出來的!是我賭輸了!全輸了!她沒冤枉我!”
這突然的反轉讓陳愛萍僵在當場,舉起的巴掌凝固在半空。
張富貴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自己兒子,氣得嘴唇發抖,
“你個你個混賬東西!”
直播間彈幕徹底瘋了,密密麻麻一片,幾乎看不清屏幕:
【卧槽!!!本尊承認了!】
【年度大戲!真偷啊!】
【用曲别針鈎錢?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心疼小姐姐!】
【五年!小姐姐太慘了!告他!讓他牢底坐穿!】
【父母也知情吧?剛才那媽還想護呢!】
【錄屏了錄屏了!證據确鑿!】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這一家三口的混亂。
張修竹嚎啕大哭。
陳愛萍癱軟在椅子上,眼神怨毒地掃過我又掃過張修竹,嘴唇哆嗦着說不出話。
張富貴胸口劇烈起伏,看看直播的手機,又看看不成器的兒子,最終一臉灰敗地重重坐下。
鏡頭安靜地記錄着這一切。
我深吸一口氣,對着手機屏幕,對着直播間的數萬雙眼睛,清晰地開口:
“各位網友都看到了,也都錄下來了。這就是真相。”
“各位網友都看到了,也都錄下來了。這就是真相。”
“張修竹親口承認了盜竊。”
“他騙了我五年感情,偷了我五年積蓄,一共四十餘萬元人民币。今天還在銀行當衆誣陷我是賊,對我進行人格侮辱。”
“這筆錢,我會一分不少地追回。”
“接下來我會立刻報警,并聘請律師,走法律程序。”
我的目光掃過面無人色的張修竹,最終定格在神情怨毒的陳愛萍和頹喪的張富貴臉上,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
“你們所謂的老實兒子,等着法院傳票吧。至于幫着他護短、辱罵我的,也等着收我的律師函。”
我說完,無視對面三雙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剝的眼睛,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支架和那殘破的鐵箱碎片。
将那枚小小曲别針,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透明證物袋裡。
“再見。”
咖啡店那場混亂的直播結束的第二天早上。
我帶着昨晚錄下的直播視頻、那半片劃痕猙獰的鐵箱、透明證物袋裡那根扭曲的曲别針鈎,走進了最近的派出所大門。
接待我的警官姓李,四十歲上下,眼神銳利。
他起初聽說是情侶間的經濟糾紛,眉頭微蹙。
但當我把那個證物袋推到桌上,點開手機裡保存的直播錄屏,快進到張修竹崩潰承認的那一幕時,李警官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這是他親口承認的?”他指着屏幕上張修竹涕淚橫流的臉。
“是,當着數萬網友的面。直播可以回看,很多網友都錄屏了。”
我的聲音平穩,帶着一夜未眠的疲憊,卻異常堅定,
“這是那箱子被切開後的殘片,您看這個投币口,裡面的劃痕是新的舊的疊加,就是鈎錢留下的。”
李警官拿起證物袋,仔細端詳着那個曲别針末端被精心彎成的、幾乎成直角的尖銳小鈎,又将鈎尖湊近鐵皮上的投币口,比對着那些深淺不一的劃痕。
他的手指甚至刮了一下鈎尖,感受着那足以鈎住紙鈔的鋒利。
“手法挺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