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雨天,醫生丈夫繞路把實習生送回了家。
我不顧自己已經懷孕六個月,一進家門就提出離婚。
聽到我的話,一臉疲憊的丈夫不可置信道:
“不就是讓你在車上多坐了一會兒,至于嗎?”
那是一會兒嗎?
明明十分鐘就能到家的路程,我卻被迫在後座看他們兩個眉來眼去近兩個小時。
而因為我在車上喝了口檸檬水,就說我把車染上氣味,跟我冷戰了三天的老公。
卻在小助理說了句肚子不舒服後,淋雨給她買了熱飲和烤紅薯!
見我表情不似作假,丈夫瞅了眼我的孕肚:
“别怪我沒提醒你,如果離婚,你和肚子裡的孩子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我笑了笑沒說話。
連他我都不打算要了。
怎麼可能會留下他的孩子呢?
醫院走廊濃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窗外瓢潑大雨的潮濕氣息,讓本就胸悶的我一陣陣反胃。
我扶着已經隆起六個多月的孕肚,小心翼翼地靠牆站着,等待産檢。
今天不該是薄司珩坐專家門診的日子,但同組的陳醫生臨時請假,他需要頂班半天。
原定的檢查做完,我想順便看看他,也許還能蹭個車回家
——畢竟外面那雨勢,打車軟件顯示等待人數已飙到近兩百人,手機信号也時斷時續。
診區人滿為患,
孩子的哭鬧聲、焦急的詢問聲、護士維持秩序的喊話聲混雜在一起,嗡嗡作響。
我在婦産科診室外的長椅上找到了一個空位,剛坐下沒兩分鐘,就看到薄司珩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診室門口。
他穿着熨帖得一絲不苟的白大褂,眉宇間帶着一夜手術後的疲憊,
但眼神掃過人群時依舊銳利而……疏離。
這是我熟悉的薄司珩,冷靜、高效、極度厭惡混亂和不守規矩。
作為本市頂級三甲醫院心内科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他的專業能力和對規則的恪守,幾乎是刻在骨子裡的。
我一直認為這是優點。
我一直認為這是優點。
正想着要不要叫他一聲,就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熟稔地撥開排隊的人群,徑直走向薄司珩的診室。
那身影……
是柳薇?
蹙起眉頭。
柳薇,一個多月前剛來科裡的實習生,很年輕,臉蛋漂亮,嘴巴也甜,笑起來帶着點怯生生的無辜感。
第一次在醫院見到她時印象不錯,覺得年輕人活力四射。
但前提是,她不應該出現在薄司珩身邊,或者說,不應該以這樣一種特殊的方式出現。
因為薄司珩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分心,他帶的實習醫生或助理,默認都是男性
這并非他主動要求,而是幾年前連續幾個年輕女醫生或醫學生,用“不小心”潑水、弄髒報告、“請教”至深夜等各種方式試圖“接近”後,
他不勝其煩,主動向教學科打了招呼。
久而久之,成了科裡心照不宣的默契。
就連行政秘書小劉,也知道遞文件時,薄醫生隻會在辦公桌對面接,絕不會伸手不小心碰到。
那這個柳薇,是怎麼回事?
“薄老師!”柳薇的聲音帶着刻意壓低後的清甜
“對不起打擾您,但我肚子實在疼得厲害……”
薄司珩側身,甚至沒看清他的表情有什麼變化,
就見他擡手直接拉開了診室的門,示意柳薇進去,
然後對着門口排了許久的幾個病患和家屬,語氣平闆地說:“稍等,處理點急事。”
門外頓時一片低低的抱怨聲。
“搞什麼啊?我們都排一上午了!”
“急事?剛才那個小姑娘看起來好好的啊?”
“就是,薄醫生不是最講規矩的嗎?這都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