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沒說話，清冷月光照下來，他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忽然閃爍了下。
安娜被吸引看過去，問：“對了，你不去看看你妻子嗎？”
話音剛落，齊明稷剛想回答。
迎面走來兩三個醉酒搖搖晃晃的女人，肩頭一下和安娜撞在一起。
相撞的那個女人立馬轉過頭來：“怎麼走路的，不長眼睛嗎？！”
安娜皺起眉，用不标準的中文說：“明明是你撞的我。”
“喲，外國人。”那人看清安娜的長相，戲谑的和同伴笑了聲。
随後她的目光落在齊明稷身上：“外國女人還勾搭中國男人了，這樣吧，你和我們喝幾杯，剛才的事就不計較了。”
女人說着，手就要往齊明稷的臉上摸。
安娜上前擋住她，用十分有氣勢的聲音怒喝：“麻煩你們放尊重點，是你們現在離開，我不會再計較。”
三個人明顯被這句話給激怒了。
“給你臉你不要是吧，我們幾個……”
話沒說完，三人身後響起道不耐煩的聲音：“我說你們幾個要臉嗎？大街上欺負外國人，還調戲男人，要臉不要了？”
為首女人轉過頭去：“你哪根蔥啊，你……楠姐，您、您怎麼在這？”
被稱作“楠姐”的女人上前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上：“剛才不是挺狂？滾。”
“滾，滾，南哥我們這就滾。”女人立刻慫的跟什麼似的，拉着同伴趕緊走了。
齊司楠輕蔑地看了一眼三人的背影，這才看向齊明稷和安娜。
“你們沒事吧？他們……”
話音戛然而止。
齊司楠的雙眼在看見齊明稷的那一刻驟然緊縮。
“你不是死了嗎？”
齊司楠的表情真的像見了鬼一樣。
這感覺讓齊明稷很不舒服，但他想着可能是認錯了人，勉強扯了扯嘴角：“我們認識嗎？”
齊司楠也想到了這點，她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任何一個名字都可以，哪怕是叫張小紅都沒問題。
但——
但——
“齊明稷。”
五雷轟頂，齊司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這次是真的見了鬼。
但齊明稷的反應更讓她好奇：“你不認識我了？應該是在三年前了吧，大年三十在雲菲姐的四合院，還有元宵放煙花，我們都見過的。”
四合院？煙花？
齊明稷擰起眉：“抱歉……我有阿爾茲海默症，我不記得了。”
齊司楠再次震驚了好一會兒。
半晌，她猶豫着試探問：“那你也不記得雲菲姐了？”
齊明稷眉心更緊：“她是誰？”
“宋雲菲。”齊司楠緊緊盯着他，觀察着他的表情，一字一頓，“你忘了嗎？你們在一起五年。”
五年。
齊明稷耳邊嗡的一聲震鳴，眼前浮現出宋雲菲虛幻的容貌。
卻不是下午見到的她，而是更青澀更年輕的她。
她和他在一起五年？
哪五年？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他的筆記本上一點關于她的事情都沒記錄？
齊明稷驟然有些無措，下意識看向安娜。
安娜卻露出“我就說你們一定認識”的表情。
“抱歉，你說的我一點都不記得了。”齊明稷避開齊司楠的目光，說完轉身就走。
安娜沖齊司楠稍一點頭，感謝她剛才的出手相助，然後追着跟了上去。
齊司楠看着齊明稷的背影，眼神深邃，拿出手機撥通個号碼。
“雲菲姐，你一定不會相信，齊明稷沒死——我剛才見到他了，他和一個外國女人在一起。”
宋雲菲壓低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