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步修遠視線不受控制的下落,看向了放在他面前的那張照片上。
隻見照片上,步家夫婦站在一塊空白的石碑前,但下葬的骨灰盒上赫然貼着一張小男孩的照片——
相貌正是步修遠那張臉更青澀的模樣!
步修遠瞳孔驟縮,臉色瞬間煞白。
賀琬音吐出最後一口煙,伸手将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裡,而後白皙的手指夾起他面前的那張照片:“步家的小兒子秘密下葬,那麼你又是誰呢?嗯?”
她尾音故意拉長,像一根極細卻極其鋒利的線橫在了步修遠的脖頸前一般。
步修遠胸腔起伏的幅度逐漸變大:“賀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照片那麼模糊,怎麼證明骨灰盒上的臉是我的?事實就是我沒死,不然我怎麼會現在在這裡?”
時父也焦躁難耐:“不管步家兒子死沒死,這和天遠集團掌權人那個兒子,還有放火燒我時家的事有什麼關系?”
賀琬音轉而看向他:“時先生一直覺得天遠集團掌權人家裡起火的事與我有關,八年前也是,這就是所有事情的。”
時父心裡一個咯噔,他的确一直這樣認為。
所以才會對賀琬音心生恐懼,畢竟八年前她才二十歲,那個歲數就能做出那樣心狠手辣的事,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做的?
可這到底都哪裡跟哪裡?!
他等煩了,猛然站起身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蘇芸伸手攔在了他身前:“時先生還記得八年前,有一次時二少爺高燒不退,您帶他去醫院看病嗎?”
時父怔了怔,記憶中好像的确是有這麼一次。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親自帶時庭樾去醫院,關心他的時候。
蘇芸繼續問:“那時先生還記不記得,時二少爺在做檢查的時候,你在四樓某間病房外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時父的記憶不自覺被牽着拉回八年前的那一天。
那天時庭樾進診療室檢查後,有一個朋友給他打電話,告訴了他天遠集團掌權人家裡火災的事情。
他當時斬釘截鐵的說:“肯定是賀琬音幹的,那小丫頭心狠手辣,比她祖父更狠。”
時父打了個顫:“我說了什麼,又有什麼關系?”
蘇芸淡聲回答:“原本是沒有關系,但您說話時身旁的那間病房,正好是天遠集團那個燒傷的小兒子的病房。”
時父仍舊滿臉茫然,但一直低着頭的步修遠卻渾身一震。
不等他動作,賀琬音忽然伸手鉗住了他的下颌,擡起了他的頭:“你聽到時先生的那句話,就認定我是害你家破人亡的兇手,對不對——蘇承中?”
天遠集團的掌權人就姓蘇。
天遠集團的掌權人就姓蘇。
步修遠此時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但還是咬牙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話沒說完,賀琬音松開手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
“你聽到時先生的話,認定我是兇手,所以想向我報仇。但是你什麼都沒有了,你孤零零一個人能怎麼報仇?”
“這個時候你認識了步家快要病死的小兒子。”
“步夫人在生下小兒子之後一直有很嚴重的産後抑郁,步家的小兒子這一病,等同于要了她的半條命。”
“你很聰明,你抓住了這一點,與步先生商讨,如果步修遠死去,你願意整容代替他生活在步夫人身邊,唯一的條件是隐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步修遠目眦盡裂:“你沒有證據。”
賀琬音嘴角上挑,眼裡卻都是森寒:“我沒有證據?步修遠的血型是b型,蘇承中的血型是o型,做個血型比對怎麼樣?”
步修遠死死攥緊手,指甲都嵌進掌心。
“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系,我幫你做了。”賀琬音做了個手勢。
下一秒,蘇芸又抽出一張紙,然後放在了步修遠面前——
赫然他上個月去醫院檢查時的報告!
血型那一欄裡,清清楚楚寫着:o型。
這證據直接将步修遠的身份給闆上釘釘。
步修遠就是八年前天遠集團掌權人家裡突發火災的唯一幸存人,天遠集團掌權人的兒子,蘇承中。
而真正的步修遠,早在八年前就病死了。
步修遠……不,蘇承中緊緊盯着那張報告,忽然擡手将報告給揮到了地上:“就算我是蘇承中又怎麼樣?步家不暴露我的身份也隻是為了保護我。”
“難道賀小姐想說我接近你就是為了報仇?證據呢?誰能證明我真的聽到了那句話?”
“我分明是先認識時庭樾的,因為他被送到冰島,他讓我關注賀小姐你的腿,我們才會認識,我是被動的!”
賀琬音冷漠地看着他:“時庭樾如果不去冰島,他兩年前就該死在你手裡了。”
蘇承中反問:“賀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他又沒仇。”
“的确沒仇,但你想讓我也嘗嘗失去最愛的人的滋味不是嗎?”賀琬音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整個人拽到自己面前,“你發現我唯獨對時庭樾不同,所以你故意接近他,和他成為朋友。”
蘇承中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賀小姐的想象力太豐富了,這些都是你強加在我身上的,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這些動機,我隻是在幫庭樾的過程中愛上了你。”
“難道就因為我身份作假,所以我的愛一個人就有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