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們不是别人,正是時氏的幾個大股東。
而他們剛才簽好的協議,赫然是将各自手裡的股份賣給賀琬音的協議。
賀琬音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落在時父耳朵裡,像是魔鬼的低語一般:“八位股東,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時先生手裡有百分之四十五,剩下百分之十在時景翊手裡。”
“時先生,我不做違法的事,但你覺得我會不會找時景翊聊聊?”
賀琬音的确不做違法的事,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她把時氏集團八個大股東直接“請”到了家裡,一句話都不用說,十幾個黑衣保镖往身後一站,來的人全都乖乖簽字賣股份。
她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就是請人來“喝茶”而已,這哪一條講出去都是清清白白,
同理使然,她去找時景翊聊聊,照樣可以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
但時父不敢賭。
面對賀琬音擺在台面上的威脅,加上認賭服輸,他艱難張開雙唇:“收購合同……我簽,我簽!你别去找我兒子!”
賀琬音嘴角向上揚了個很淺的弧度,彷佛是在笑。
但其實眼裡根本沒有一點笑意,全是冰冷。
她重新坐回沙發,白皙的雙腿随意的翹起二郎腿:“既然時先生與我達成共識,那在簽合同之前,不妨先聽一個故事。”
時氏的八個股東被助理帶人給請了出去。
時父在商業界混了這麼多年,比賀琬音大二十幾歲,此時一個人面對她,心底卻還是不由得生出幾分畏懼——
沒錯,畏懼。
京圈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中,賀老太爺能排上前三。
賀琬音身為賀老太爺的長孫女,将她祖父年輕時的殺伐果斷學得八九不離十,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而賀老太爺傳統固執,說難聽點也算迂腐。
所以他第二個妻子生的兒子女兒的下一代,拿不到賀家的一分錢——
整個賀家都是賀琬音的。
有權有勢有錢,誰不怕呢?
時父被迫在賀琬音的對面坐下來,渾身不自在的開口問:“什麼故事?”
賀琬音打了個手勢,一旁的步修遠立刻上前半蹲在茶幾旁,為她倒掉舊茶,重新沖泡一壺新茶。
跟賀琬音的三個月,他學的最好的就是泡茶。
賀琬音沒回答,看着步修遠沖泡茶時的手,姿态十分慵懶。
賀琬音沒回答,看着步修遠沖泡茶時的手,姿态十分慵懶。
直到他拿起熱水壺正要把水倒進茶葉中時,她忽而淡淡開口:“時先生不想知道是誰放的火,是誰害死了你兒子?”
步修遠手一抖,壺嘴歪挪,熱水全都灑在了他的腿上。
“啊!”
他尖叫一聲,當即彈跳起來,整個人慌亂狼狽。
時父被他吓了一跳,賀琬音卻如山穩坐,連指間的煙都沒落下一點煙灰。
“怎麼了?”她掀眼看步修遠。
“抱歉賀小姐,我手滑了……我去清理一下。”步修遠的腿被燙得顫了顫,他垂着眼急匆匆就要離開。
不想,賀琬音卻叫住了他:“我看也不是很疼,留下來聽完吧。”
剛煮開的熱水砸在皮膚上怎麼可能會不痛?估摸着水泡都要被燙出來了。
但賀琬音發了話,步修遠就不敢走了。
他一動不敢動,心底湧上陣陣不安。
時父也察覺到不對勁,狐疑的目光落在了步修遠身上:“是他?”
賀琬音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她雙臂抱在胸前,如上天親手雕刻的完美五官泛着冰冷的氣息:“時先生剛才提起了天遠集團,那就從天遠集團掌權人家中火災之後說起吧。”
将時氏集團八個股東送走的助理蘇芸折返了回來。
在賀琬音眼神的示意下,蘇芸站在茶幾前,開始娓娓道來:“八年前,天遠集團的掌權人于七月十二号家中無故起火。”
“一家八口,七死一傷,唯一活下來的是天遠集團掌權人的兒子,但他也毀了容。”
“同年同時段,步家的小兒子突然生了一場大病,嚴重到當時和步家稍微親近點的人都知道這個兒子可能活不過年底。”
“但就在年底,他痊愈了——而天遠集團掌權人的兒子,被一個匿名的慈善家資助出國留學,至今都沒再回來。”
蘇芸看向半跪在茶幾旁,臉色似乎開始發白的步修遠:“步先生,就是當年那個奇迹般痊愈的步家小兒子。”
步修遠仰起頭看她,緊阖着牙關:“我的确是,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有什麼問題?”
蘇芸跟了賀琬音太多年,受她渲染,也學的一副面無表情。
她從随身的文件夾裡抽出了幾張照片放在了茶幾上:“調查顯示,當年天遠集團掌權人的兒子辦理的出國手續是真的,但他本人并沒坐上那趟出國的飛機。”
“而那年年底,有人看見步家曾将某個人的骨灰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