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顫抖起來，一雙眼睛絕望地瞪著我，像聽到了死亡的喪鐘。
「我一直很好奇。我想，還有一個人也跟我一樣好奇，只是她不敢問, 不敢捅破那層窗紗。她害怕窗戶后面的景象太過殘酷。」
林岳聽懂了我的潛臺詞。
「她害怕？」林岳嘲諷地笑了, 「她怎麼會害怕？她巴不得我去死。她早就認定我是個肥胖丑陋，心理陰暗又惡毒的廢物。她一直在監視我，躲在暗處偷👀我的一舉一動，生怕我傷害了她心愛的寶貝。她沒有親手送我進監獄，不是因為她對我還有什麼感情，只是怕被別人指指點點, 影響了家里的生意。」
「你果然是個廢物。」我聳聳肩，「什麼都不懂。」
林岳情緒崩潰，他站起來沖我大喊：「滾！滾出去！」
獄警沖過來控制住他，打手勢讓我趕快出去。
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我看著林岳的臉說了三個字。
「烏頭堿。」
我看到林岳的瞳孔猛地一縮，恐懼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
我知道, 我猜對了。
走出監獄的時候，我一直猶豫要不要給林岳的媽媽打電話, 把這三個字告訴她。
可最后, 我放棄了這個打算。
我想, 她應該什麼都知道吧。她不追查，因為她的確是愛著林岳的。
那個陰暗狠毒、心理扭曲的惡魔, 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她選擇遺忘，我又何必逼她想起？
我跟媽媽回了家鄉。
小超市不在商業區，也不在居民區, 位置不算太好，但它附近有一所小學。
下午，孩子們會成群結隊地過來, 買五毛錢的棒棒糖，抽一塊錢的奧特曼卡片。
他們嘰嘰喳喳, 常常莫名其妙就一起大笑起來。
「真吵啊, 比五百只鴨子還吵。」我無奈地搖頭，跟媽媽吐槽。
「多好啊，小孩子就是要活潑一點才可愛。你看這一個個都長得漂漂亮亮, 干干凈凈的。多好。」
媽媽慈愛地看著吵鬧的孩子們, 耐心地幫他們擰著他們擰不開的飲料瓶。
「姐姐，姐姐！路口有兩個大人打聽你的超市，我把他們帶過來了！」剛才買了棒棒糖離開的小女孩突然跑回超市，氣喘吁吁地跟我報告。
玻璃門被拉開, 張阿姨和趙叔笑吟吟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余, 生意不錯啊。」
他們拎著禮物, 笑容滿面地來找我敘舊了。
我和媽媽關了超市, 在自家院子里擺了酒菜，迎著落日的余暉，我們四個人說著笑著, 喝得面紅耳赤。
最后, 張阿姨端起杯子：「干杯！壞人都關進監獄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對！以后都是好日子。」
我們一起干杯。
月亮出來了，銀色的光芒清涼溫柔。
「楠楠，你看月亮多圓。」媽媽笑瞇瞇指著月亮。她把我摟進懷里, 好像我還是那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是的，媽媽，我看到了。月亮好圓啊。
（完）
第19章
他的嘴唇顫抖起來，一雙眼睛絕望地瞪著我，像聽到了死亡的喪鐘。
「我一直很好奇。我想，還有一個人也跟我一樣好奇，只是她不敢問, 不敢捅破那層窗紗。她害怕窗戶后面的景象太過殘酷。」
林岳聽懂了我的潛臺詞。
「她害怕？」林岳嘲諷地笑了, 「她怎麼會害怕？她巴不得我去死。她早就認定我是個肥胖丑陋，心理陰暗又惡毒的廢物。她一直在監視我，躲在暗處偷👀我的一舉一動，生怕我傷害了她心愛的寶貝。她沒有親手送我進監獄，不是因為她對我還有什麼感情，只是怕被別人指指點點, 影響了家里的生意。」
「你果然是個廢物。」我聳聳肩，「什麼都不懂。」
林岳情緒崩潰，他站起來沖我大喊：「滾！滾出去！」
獄警沖過來控制住他，打手勢讓我趕快出去。
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我看著林岳的臉說了三個字。
「烏頭堿。」
我看到林岳的瞳孔猛地一縮，恐懼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
我知道, 我猜對了。
走出監獄的時候，我一直猶豫要不要給林岳的媽媽打電話, 把這三個字告訴她。
可最后, 我放棄了這個打算。
我想, 她應該什麼都知道吧。她不追查，因為她的確是愛著林岳的。
那個陰暗狠毒、心理扭曲的惡魔, 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她選擇遺忘，我又何必逼她想起？
我跟媽媽回了家鄉。
小超市不在商業區，也不在居民區, 位置不算太好，但它附近有一所小學。
下午，孩子們會成群結隊地過來, 買五毛錢的棒棒糖，抽一塊錢的奧特曼卡片。
他們嘰嘰喳喳, 常常莫名其妙就一起大笑起來。
「真吵啊, 比五百只鴨子還吵。」我無奈地搖頭，跟媽媽吐槽。
「多好啊，小孩子就是要活潑一點才可愛。你看這一個個都長得漂漂亮亮, 干干凈凈的。多好。」
媽媽慈愛地看著吵鬧的孩子們, 耐心地幫他們擰著他們擰不開的飲料瓶。
「姐姐，姐姐！路口有兩個大人打聽你的超市，我把他們帶過來了！」剛才買了棒棒糖離開的小女孩突然跑回超市，氣喘吁吁地跟我報告。
玻璃門被拉開, 張阿姨和趙叔笑吟吟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余, 生意不錯啊。」
他們拎著禮物, 笑容滿面地來找我敘舊了。
我和媽媽關了超市, 在自家院子里擺了酒菜，迎著落日的余暉，我們四個人說著笑著, 喝得面紅耳赤。
最后, 張阿姨端起杯子：「干杯！壞人都關進監獄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對！以后都是好日子。」
我們一起干杯。
月亮出來了，銀色的光芒清涼溫柔。
「楠楠，你看月亮多圓。」媽媽笑瞇瞇指著月亮。她把我摟進懷里, 好像我還是那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是的，媽媽，我看到了。月亮好圓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