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管撥打幾次,都是同樣空洞的機械電子音在房間裡回響。
江序寒怒極反笑,砰地一聲砸了手機。
好,很好,許懷夕長本事了,竟然敢拉黑他的号碼。
門外傳來管家敲門的聲音,“寒少爺,剛剛聽到您房間裡的動靜,需要什麼嗎?”
“許懷夕是不是一直沒回來?”
“許小姐的确還沒回來。”
呵——
江序寒的面容更冷了幾分,“明天她如果回來,給我攔在外面,不許她進家門。”
“這”管家遲疑了片刻,雖然許懷夕不得江序寒的喜歡,但怎麼說也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我怎麼知道她夜不歸宿是不是給我戴了綠帽子?我要抓現行!”江序寒的聲音帶着狠意。
都這麼說了,管家隻能諾諾地應許。
江序寒吩咐完後,心中的怒意才消散些許,他有些期待明天許懷夕求他放她進門的表情。
許懷夕卻是一夜好眠,直到天将亮才做了個夢。
夢裡,她又回到了自己十五歲那年,她帶着草藥去山下的村子裡給村民們義診,卻恰好遇到一個小女孩落入水中。
許懷夕當機立斷,丢了東西跳入水中救人,卻不想在遊回來的途中被水草纏住了腳踝,怎麼也掙脫不開。
慢慢地,許懷夕沒了力氣,嗆了好多水進去,意識模糊,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裡時,一個少年遊過來,他對她說,别害怕,他會想辦法救她
少年潛入水中,用刀子割斷了纏住她腳踝的水草,帶着兩個人遊回到岸上。
少年為許懷夕做了心肺複蘇和人工呼吸,确認人沒事後就離開了,沒有留下姓名。
那時候許懷夕的神智早已經模糊,她沒能看清那個少年的長相,卻記住了那雙好看的眼睛——平靜深邃,在她最惶恐的時候撫平了她心中的不安。
隻是,今天的夢裡,她沒有昏過去,反而是保持着清醒,沒想到看到的卻是江清衍那張清冷宛如谪仙般的臉慢慢靠近
許懷夕睜開眼睛,回想到之前夢裡的畫面,臉瞬間紅到耳朵根。
她是不是瘋了,怎麼做這樣奇怪的夢?
她是不是瘋了,怎麼做這樣奇怪的夢?
那天雖然她沒看清那個少年的臉,但是後來有記者查到了見義勇為者的身份是江序寒,還在報紙上刊登了一篇文章贊美這種見義勇為的奉獻精神。
許懷夕就是在報紙上得知了救命恩人的消息,後來才會在江序寒車禍癱瘓,江家懸賞名醫時主動找上門,開始了這一段孽緣。
許懷夕伸出手對着臉用力地拍了好幾下,直到臉頰被拍得通紅才停止。
一定因為這張床上都是江清衍的氣息,她才會做這種夢。
許懷夕啊,你可真是個禽獸,人家好心把床借你睡,你竟然想睡他?
許懷夕胡思亂想之際,外面傳來門鈴聲。
許懷夕透過電子貓眼看了看,是江清衍來了。
一想到之前自己那個不要臉的夢,她臉色紅了紅,思緒忍不住飄遠。
門鈴聲又響起,她才大夢初醒似的打開門。
“小小叔”許懷夕做賊心虛,聲音小得好像蚊子叫。
江清衍眉心微皺,怎麼大早上就這麼虛弱,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他這才看到許懷夕臉上紅通通的,“你身體不舒服?發燒了?”
江清衍伸出手,探了探許懷夕的額頭。
“不,沒有,我沒事!”
男人的指尖微涼,碰到許懷夕發熱的皮膚,一陣觸電似的酥麻襲來,她立馬想要跳開,但雙腿的傷卻不允許她如此跳脫,一陣劇痛襲來,許懷夕差點向前栽去。
所幸,江清衍手疾眼快,穩穩地将她扶住,“你也是醫生,知道諱疾忌醫的害處,你哪裡不舒服就馬上去醫院檢查。”
許懷夕欲哭無淚,她真的沒病,她總不能說因為睡了他的床,她夢到和他親吻的畫面,這算什麼病,花癡病嗎?
“我真沒事,就是,心情有點不好而已。”許懷夕努力平靜好心情,連忙岔開了話題。
江清衍沒再追問,遇到綁架丈夫卻不聞不問,許懷夕會難過很正常。
隻是,一想到她在為了江序寒而傷心難過,男人心裡掠過一絲波瀾,轉瞬即逝。
“我來給你送衣服,昨天都忘記你的衣服已經摔爛了。尺碼都是店員推薦的,不知道合不合适,如果不合身我再去換。”
江清衍扶着許懷夕到沙發上坐着,随即,又将精緻的包裝袋放在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