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法庭時,程奕的眼神幾乎要殺👤。
「周先生,」我的律師問道,「你與被告是什麼關系?」
周浩深吸一口氣:「我們交往了九年。程奕是我女兒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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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再次騷動。法官不得不再次維持秩序。
「請解釋一下『你女兒』是什麼意思?」
「程念卿,」周浩直視法官,「程奕在試管嬰兒過程中,用我的精子替換了他自己的。我有他和醫生的通話錄音為證。」
他播放了錄音,程奕清晰地說:「...確保用的是周浩的精子...這樣將來他才會全心全意幫我爭取撫養權...」
程奕的臉色變得慘白。他的律師緊急要求休庭,但被法官拒絕。
庭審持續了整整一天。
當我的律師出示程奕轉移財產的證據時,連法官都露出震驚的表情。
「兩千三百萬,」我的律師強調,「這些都是婚姻存續期間的共同財產,被被告通過復雜手段轉移到多個情人名下。」
最后陳述時,我站起身,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法官大人。」我盡量控制自己,「八年!我用了八年,才看清這場婚姻,根本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我轉向程奕,盯著他緩緩說道,「你讓我以為,是我的『出軌』毀了這個家。你讓我背負罵名,讓我父親含恨而終,甚至利用我的女兒,一個兩歲的孩子作為你爭奪利益的籌碼。」
法庭鴉雀無聲,連法官都微微前傾,神情凝重。
「可真相是什麼?」我冷笑一聲,「真相是,你從一開始就沒愛過我。你娶我,只是為了掩蓋你的性向;你讓我懷孕,只是為了用我的子宮,生下你和別人的孩子!」
我忍住哽咽,「今天,我不再是那個任你擺布的『同妻』,也不再是任由你踐踏尊嚴的『罪人』!」
我深吸一口氣,「我要的,只是我的女兒。她才兩歲,一個應該擁有真正母愛的孩子。」
我轉身面向法官,聲音堅定而清晰:
「法官大人,我請求您——不要讓一個母親失去她的孩子,也不要讓一個孩子,在謊言中長大。」
隱約能聽到旁聽席傳來低聲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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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院裁定,程念卿的撫養權歸原告林悅所有。被告程奕每月需支付撫養費,直至孩子成年。
法官宣讀完撫養權判決后,敲了敲法槌補充道:「另據衛健委移送材料,被告程奕涉嫌醫療欺詐及非法買賣人體遺傳資源,公安機關已立案偵查。」
程奕的律師猛地站起來:「法官,這與本案無關——」
「根據《人類遺傳資源管理條例》第四十五條,」檢察官冷聲打斷,「私自替換試管嬰兒精子可處 100 萬以上罰金,并追究刑事責任。」
法官的法槌落下時,黃冉抱著我哭出聲來!
我贏了!我贏了!八年的婚姻終于畫上了休止符!
可當我低頭看向判決書,手指卻控制不住地發抖——
「生父周浩享有每月兩次探視權」。
周浩站在法庭角落,眼眶通紅地望著我。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這場戰爭沒有贏家。
記者們堵在法院門口,閃光燈下有人高喊:「林女士,你會告訴孩子真相嗎?」
我裹緊念卿的小外套遮住她的臉。
第7章
她趴在我肩上懵懂地問:「媽媽,爸爸呢?」
——她還在找程奕。
程奕沒有選擇上訴。
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讓他徹底身敗名裂。
衛健委對涉事醫院展開調查,那名協助替換精子的醫生被吊銷執照。
程奕因涉嫌醫療欺詐和財產轉移面臨刑事調查。
「財經周刊」用整個封面刊登了程奕公司 LOGO 被潑紅漆的照片,標題觸目驚心:「從精英 CEO 到欺詐犯:起底程奕的資本騙局」。
原來他這些年所謂的「投資項目」,全是給情人們購置的房產。
當股東們發現公司賬上 3000 萬資金被挪用,連夜召開董事會罷免了他。
最諷刺的是,他曾經在專訪中吹噓的「好爸爸人設」——吸引的母嬰品牌客戶集體解約,違約金壓垮了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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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和念卿,終于可以開始新生活。
收拾行李時,我從念卿的玩具箱底翻出一張照片:程奕抱著小小的她,背后是迪士尼城堡。
她指著照片說「爸爸帶我坐木馬」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把它塞進了行李箱最底層。
周浩來幫忙的那天,念卿正坐在地板上搭積木。
他蹲在門口不敢進來,手里拎著一盒她最愛的小熊餅干。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擋在門前,「她還小,還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兩個爸爸。」
他沉默著點頭,把餅干輕輕放在玄關。
他小心翼翼地問:「我……以后能見見念卿嗎?」
我看著正在玩具堆里咯咯笑的女兒,點了點頭:
「等時機成熟,我會告訴她真相。但現在,她只需要知道媽媽永遠愛她。」
周浩眼中含淚:「謝謝你。」
黃冉開車來接我們,新家是她幫忙找的一處溫馨公寓,離幼兒園很近。
經過小區垃圾站時,我看到了被丟棄的程奕人形立牌——去年他剛當選「十大杰出企業家」,物業特意擺在門口炫耀。
現在保潔阿姨正用它擋污水。
電梯里的公益廣告也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