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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茜茜面對我，怒氣沖沖：「你用什麼手段讓云深降職的？」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我懶得解釋：「他自愿的。」

她瞪著我：「你就是故意的。因為我搶走了他，住進了你們的房子，所以你故意折磨他！」

她喘著氣對我不停開火，還好我這辦公室隔音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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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生氣，對胎兒不好。」我四兩撥千斤地壓下她的火，搖搖頭：「陸茜茜，你還不值得我上心，他也不值得我傷心。我沒那麼無聊去對付你們，公司那麼多人，還要張嘴等著吃飯。」

「你也要注意身體。他那麼喜歡孩子，你可要平安才好。」

我友好提醒：「同為女性，希望你以后可以靠自己。不要以為自己躲到男性身后，躲到婚姻里，你就安全了。」

陸茜茜察覺到我知道了什麼，根本不敢抬頭看我。

我瞥了一眼她的肚子，她嚇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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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茜茜去了人事辦理了離職。

很快，前臺又招進來一個新人。

那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叫方仕薇。

她笑起來甜甜的，和每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一樣。

我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聽到她正和另外一個前臺小姑娘愉快的聊天。

「我感覺咱們公司，就屬總經理最好看，他年少時肯定好多女孩子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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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嘰嘰喳喳的笑著，收拾著手里的東西，另外一個前臺小姑娘并未附和。

「溫、溫總好。」前臺小姑娘率先看見了我，嚇得猛然站起來。

方仕薇停下手里的動作，局促地看向我：「溫總。」

「沒什麼事，下班吧。我也下班。」

季云深當然好看，否則，我又怎會獨獨對他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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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著車從地庫駛出，匆匆一瞥，看到新來的小姑娘方仕薇坐在電動車后座，緊緊摟著前面男孩兒的腰。

方仕薇戴著頭盔，高高舉著右手，一邊比劃一邊咯咯地笑：「快！沖啊！」

如此肆意張揚的青春，就這樣，眼睜睜的，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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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我和季云深除去工作很少有交集。有次飯局結束，我在店里遇到季云深和陸茜茜。

她已經快要臨盆，嘴饞，非要出來吃宵夜。

季云深小心地吹著勺子，再將粥喂給陸茜茜。

陸茜茜嬌俏著張著嘴，臉上寫滿甜蜜。

我醉酒難受，獨自走到店外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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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響起驚訝的聲音：「溫總？」

我扭頭。

是方仕薇。

她也許是在這里吃飯。身上穿著短裙開衫，皮膚雪白，青春盎然。

「我這里有水。」方仕薇還是那般明媚天真，將水遞給我：「溫總你是不是喝酒了呀？那麼晚還要應酬，太辛苦了吧？」

「謝謝。」我接過水喝下，踉蹌地坐在臺階上。

「溫總，你很難受嗎？要不我打電話喊你家人來接你吧？」

「我爸媽睡了，我一會兒叫個代駕送我回去。」

「我會開車，我送你唄！」方仕薇不由分說將我扶起來：「溫總，我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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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高樓林立，風景倏忽即逝。

方仕薇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笑嘻嘻地：「巧了不是，我也是剛拿的駕照。」

「嘖，那你這是在拿我的車練手啊？」

她吐舌頭：「哪敢啊，你這車好貴的，溫總。」

她見我不說話，又繼續說：「溫總，我剛剛在店里遇到季經理了，他老婆好漂亮好年輕啊！你看到他了嗎？」

第4章

我別過頭，聲音漸漸冷淡了：「好好開車。」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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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車內安靜的讓人心煩。

酒精的作用下，我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疲憊。

我已經懶得去偽裝。

「方仕薇，以后不要再提起季云深，他是我前夫。」

她嚇得突然噤聲。

我已經不想去猜測方仕薇會怎麼想。

我很快平復下心緒：「你畢業于海城大學？」

「是、是的，溫總。」

「你剛來，我的事你不清楚沒關系。我不怪你。」

方仕薇從鏡子里一直仔細觀察我。

過了一會兒，她恍然大悟：「師姐師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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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您眼熟，還有季……經理。我在海城大學的優秀畢業冊上見過你們。」

是嗎？

「學校的論壇還有你們的故事。我就說怎麼那麼熟悉嘛……溫師姐，哎呀，我怎麼剛想起來！可當初，師哥明明很愛你呀……」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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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嗎？

七年前，二十二歲的季云深在畢業那天，借用學生會三百架無人機向我告白。

漫天玫瑰花瓣飄落在操場，一時之間，轟動整個大學城。

我的少年，也曾在光芒萬丈的時刻，向世人高調地宣布他對我的滿腔愛意。

當時只道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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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方仕薇將我送到附近酒吧。

我在吧臺點了三杯烈酒，醉醺醺的趴在桌上。

方仕薇在不遠處守著我，不敢離開。

有人端著酒杯過來邀我跳舞。

「美女，是不是失戀了？跟哥哥一起玩玩？」

酒意肆虐著胃，火辣辣的。

「沒興趣。」

不是每個人難過都需要一夜情發泄。

「別嘛，一起玩玩。」

眼前突然伸出兩只手擋住了男人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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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仕薇瞪著大眼睛，強裝鎮定：「你！走開！我男朋友馬上來，你，離開我朋友。」

另一只手——則是調酒師。

一個長髮冷臉的男人，眼神微涼：「這位客人，這位女士說沒興趣，請您自重。否則我們會叫保安過來。」

「自重什麼？我只是請人喝酒，你管得著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