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 帥哥,一個人來的嗎?」
「喏,二樓的包廂,來和我們一起玩兒啊?」
「今晚我請客。」
沈柏言剛剛替我喝酒喝得瀟灑。
我還以為他酒量有多好。
現在他腳步踉蹌,碎發凌亂散在額前,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顯然已經用冷水沖了好幾輪,可從面頰到耳廓還是一片緋紅。
連聲音都帶著些許磁性的喑啞:
「小瀾,我跟你道歉。」
「剛剛我語氣不對,我不應該不尊重你的意愿,不應該做出那樣失禮的行為……」
「無論怎麼說,我難辭其咎。」
「但是我覺得,既然身為你的老師,我不應該……只是在課上教你。」
喬詩語愣了片刻,笑著去拽男人的領帶。
「不是吧?這是什麼新型 cosplay 嗎?別說,你還真挺像個老師的。」
「沒關系老師,不管是在床上還是在床下,你都可以管教我。」
那只手被我擋住了。
「喬大小姐,這里不是無人區。」
她看到我,瞬間叉腰瞪眼:
「喂,你講不講先來后到啊!這人我先看上的。
我懶得跟她多廢話。
「沈柏言,想讓我回家的話,現在就跟上來。」
喬詩語不屑地從鼻子里哼出聲。
「你以為男人都是你的狗……嗎?」
下一秒就看見男人踉踉蹌蹌地跟在了我后面。
「喂!」
……
讓司機將男人扛上帕拉梅拉車后座的時候,沈柏言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我嘆了口氣。
真不知道是誰接誰。
明明他在這里看起來才更危險吧。
不知道他家住哪兒,叫了兩聲也沒反應,我只好先開車回了自己的別墅。
蘇墨電話追過來罵我不講義氣:「有人看見你拐走一個大帥哥,好啊,直接金屋藏嬌了!」
「你走得倒是痛快,我剛剛被人攔著問你聯系方式!」
「哎,你拐走了誰啊,我剛剛看見喬詩語跟別人跳腳哈哈哈!你不會搶了她的菜吧?」
我敷衍地哄她兩句之后,將昏昏沉沉的沈柏言交給了吳叔。
「先洗個澡,安排他住客房。」
別人可能不認識,但吳叔身為上流圈子的金牌管家,不可能不認識。
他驚恐交加地看看沈柏言,又看我。
下巴都快驚掉地上了。
「沈教授?大小姐!?您……」
什麼表情?
怎麼一個兩個都覺得我用什麼手段強取豪奪沈柏言一樣?
我根本不想招惹這尊大佛好不好?
5
我回到別墅二樓自己的房間。
卸妝,護膚,泡澡。
正在思考點什麼味道的香薰的時候。
林姨匆匆走進來。
「大小姐,沈教授那邊出了點問題,他不太配合……傭人們不方便給他換洗,您看……」
我滿臉疑惑,披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走向客房。
赤足踏進去的瞬間,驚得我一哆嗦——沈柏言換成了冰水?他瘋了?
男人蜷縮在角落一隅,白襯衫已經被完全浸透。
我摘下已經模糊的鏡片,對上那雙迷離的眼眸:「沈老師?」
他卻像是十分抗拒我的碰觸。
猛地一揮手。
「出去!」
我有些好笑地蹲下身來,將男人的碎發別到耳后。
「沈教授,這里好像是我家誒。
第2章
」
他的身體因為我的指尖擦過,又是一陣痙攣。
「夏瀾……」
「到。什麼事,老師?」
「求你了。」
「出去。」
沈柏言微微抬起臉來,我這才發現他哭過了。
連聲調都帶著點哽咽的余韻。
我忽然明白了孟柒那句話。
「男人的眼淚,最好的醫美。」
平日里看起來禁欲清冷的人,此刻露出極為反差的一面。
哭紅的眼角和竭力壓制的情緒就像是某種催化劑,引誘著黑暗中的欲火。
「老師不喜歡我嗎?」
我一只手扣住了他想要阻攔的手臂,另一只手還在順著白襯衫半解開的紐扣往下游離:
「可是……它,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呢。」
沈柏言的表情說不上是歡愉還是痛苦。
說完,我拽著他的衣領吻下去。
男人的唇冰涼柔軟,很好親。
「沈老師,不得不說,你現在這樣可比你上課的時候要有趣多了。」
「你該不會,二十多年來一直是……」
我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沈柏言的最后一絲理性徹底被擊潰。
那雙漆黑的眼瞳里燃燒起火焰,他輕輕扯住我的長髮,幾乎咬牙切齒地將我的名字碾碎在唇齒間。
最后房間的燈熄滅時,我只記得他低聲在我耳邊說:
「那就來試試。」
……
6
第二天早上。
沈柏言匆匆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
我已經坐在樓下不緊不慢地吃著早餐了。
「早啊,老師。」
我發誓我只是用尋常的口吻打招呼。
沈柏言卻僵在原地,脊背繃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死死地咬著下唇。
半晌才下來坐到離我最遠的位置。
大概是看到了我脖子上曖昧的痕跡,又飛快地別過臉。
語氣自責又無措:「抱歉,我……」
「不用道歉。」
我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他的話:
「沈教授,如果你是為昨晚的事情,那大可不必。
你我都是成年人,早就該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如果你是擔心自己的名節受損,那更不用了,我不會拿著喇叭宣揚到眾人皆知的。」
頓了頓,我又想到什麼,嚴謹地補充:「哦,如果你是為昨晚的表現……我的評價是很不錯。」
他那張清雋冷淡的臉再次紅了個徹底。
「你——」
堂堂帝國理工數理系博士的沈教授居然有癮,而且喝酒會催發到自己也無法自控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