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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冷笑了一聲:

「謊報年齡把三歲的小孩帶去做骨穿手術還不打麻醉,說十惡不赦都算輕得了吧?」

大伯母大呼冤枉:「不打麻醉是你爸媽決定的,那也是怕麻醉傷害小孩的腦袋!」

她說完這句拍了拍我的頭,痛心疾首。

「就現在看也是個榆木腦袋,當時要打了麻醉可怎麼辦喲!」

拿著戶口本從大伯母家離開的時候,我哥哥兇巴巴地對我說道:

「以后見了這兩人要離得遠遠的,他們會賣小孩的血,知道了嗎?」

我趕緊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4、

事實證明,厲害哥哥拖厲害伯伯找的厲害學校真的很厲害。

第一次考試我就不負眾望地考了倒數第一。

而且是斷崖式的倒數第一,比倒二整整少了二百分。

我那個無論什麼時候都能處事不驚的哥哥瞪大了雙眼也不敢相信那張分數條。

語文 15 分,數學 11 分,英語 8 分。

我哥哥的聲音都發顫了:「你這三門加起來都沒我鞋子的碼數大!」

我看他太生氣了,也不敢騙他,只好又默默加了句:「不是三門。

「什麼?」

我視死如歸道:「不是三門,是四門,體育老師還給了兩分。」

這次他終于徹底破音了:「四門!你四門加起來也沒超過我鞋碼啊!」

他太兇了,我忍不住大聲哭道:「那你的鞋碼也太大了!」

我一邊哭一邊擦眼淚:「老師說了我不偏科,挺平均的。」

那個晚上我哥哥的臉色比顏料盤都豐富,無論如何,我想我還是喜歡他面無表情的樣子。

晚上我膽戰心驚地快睡著了,還聽見他在客廳里小聲地說:「帶孩子哪有不瘋的?」

小小的我,也總算在以后的日子里,悟出了更深刻的道理:上學哪有不瘋的?

我哥哥始終也不肯承認我確實腦子不靈光,每天帶著我從這個班穿梭到另外一個班。

他自己忙不過來,就找他師哥師姐幫忙。

他大學讀完是要當老師的,自從帶著我之后。

我已經無數次聽到他后悔當時為什麼不多堅持一下自我。

以后真的要每天都對著這些蘿卜頭嗎?

5、

時間過得很快,我從谷城小學三三班的倒數第一變成谷城小學六三班的倒數第一時。

我哥哥已經是一名光榮的小學老師了。

他每天還是那張撲克臉,我聽見我班主任背后叫他「死人微活臉」。

「微活」的時候就是我每次出考試成績的時候,他會被我氣到靈魂出竅,但我會死。

我們這個家大概有什麼魔咒,只能間歇性地活一個。

其實我知道哥哥并不想當什麼老師,他想當數學家。

可我爸媽希望他當老師,所以篡改了他的志愿,而當時我正在醫院被拉著獻血。

我哥哥只顧得上一頭。

等抱著我跑到網吧的時候,最后的志愿確認時間已經錯過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哥哥哭,他抱著我坐在網吧的電腦前,哭得很傷心。

他的眼淚落在我的手臂上,滾燙滾燙的。

後來我就再沒見他哭過了,有一次他踢足球摔斷了腿,痛得臉色都變了,他也沒有哭。

我的哥哥,他可真是個男子漢啊。

那一年過到年中,我和哥哥都快要放暑假的時候,爸爸媽媽忽然一起回來了。

這次他們又為了我吵起來了。

從前是為了不要我,這次是為了搶我。

「我從小語文也不好,總是個位數,是我們老周家對不起安安。

第2章

「我英語也一般,她大姨和她舅舅也一般,估計就是踩了我家的根。」

我莫名其妙地聽他們爭論,我哥哥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備課。

直到他冷聲問了。

「吵夠了嗎?吵夠了就滾出去。」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回來是為了什麼,誰再敢打她的主意,別怪我不客氣。」

6、

我爸媽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但他們也不糾結,很快將臉轉向我。

哥哥像是背后長了眼睛,在他們開口前說道:「你們也別想鼓動她,我是不會同意的。」

我媽有點生氣道:「我是她媽媽,我連這點事情都做不了主嗎?」

哥哥終于從教案中抬起他那張能隨機嚇死三十個小朋友的臉,說道:

「你是她媽媽?你懷她的時候吃減肥藥玩極限運動?」

「你是她媽媽?你明知道奶奶和大伯母欺負她說話晚又走不穩,對她不是打就是罵,你照樣天天把她送過去。」

「你是她媽媽?你扔下她兩年不管不問,一毛錢生活費都不給?」

他站起來沖著在一旁好整以暇看笑話的爸爸持續攻擊。

「你呢?你也是她爸爸,所以你就讓她三歲不打麻藥做骨穿?」

「你讓她剛上幼兒園就做物理題,不會就罵她蠢貨,再不會就不理她,跟你老婆一起冷暴力她。

「一個禮拜都不跟她說話,回頭跟別人說這孩子智商和語言能力都有問題,不太像你們倆。」

我哥哥攻擊力極強,對面兩個人被說得啞口無言。

我行動力也極強,他手一指,我就趕緊打開大門。

「這里不歡迎你們,快走吧快走吧。」

我哥有點無奈道:「我是讓你把你成績單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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