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上去了，腦子也跟著沒了，把一個撈女當真愛……」

「人到中年，老房子著火，常事。聽說他之前連家里的生意都不放在心上，隨隨便便就讓他爸的項目泡湯，十幾億打水漂了。

「我要是有這樣的兒子，我直接不活了……」

「他那情婦叫黃萸，之前還當過我三叔的情婦，不是什麼善茬……」

「小時候她媽帶著她住在我們老房子附近，那黃萸從小就不學好，偷她媽的錢買化妝品，偷學校老師的手表，最后被退學了，連高中都沒讀完呢……」

「霍衍舟做的混賬事還不止這些呢。聽說前幾天死不悔改，把老爺子氣得心臟病犯了，搶救了整整一天一夜……」

我越聽越氣憤，上前奪走幾個人手里的報紙。

「你們說話給我客氣點，黃萸是好人，正規大學畢業的，你們憑什麼這麼編排她？

「還有，身世這種東西，又不是她可以決定的……」

「我就是喜歡黃萸，不管你們怎麼詆毀，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人群當中發出爆笑。

「霍生，有意思。你不擔心自己的親爸，先關心起情婦來了。

「被趕出來不冤……」

我想動手，但又害怕打傷了人賠不起醫藥費，只能咬牙切齒離開了。

以后等我恢復繼承人的身份，絕對不會放過這群人。

……

在銀行排了三十分鐘的隊伍，始終沒有人來接待我。

以前都是銀行經理親自去我的住處見我。

如果，我虎落平陽，竟被一群打工仔欺負。

真是世態炎涼。

「我要見你們趙經理，立馬給他打電話，我要把我存在銀行里面的錢全部取出來……」我去了前臺，推開前面排隊的人。

出示身份證后，工作人員的態度并沒有變得熱切。

「不好意思霍先生，根據我們系統顯示，你名下的所有賬戶都處于凍結狀態。抱歉，我們無法解決你的訴求……」

連續跑了幾家銀行，得到的回應無一例外是拒絕。

「叫你們經理親自給我處理，現在！馬上，立刻！我不和你們這些普通員工浪費時間，現在就把你們銀行行長叫過來……」我在大廳里鬧了起來。

以前，我最講究體面。

但是現在，我沒有辦法了。

這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的經理只為 vip 以上級別的客戶服務，行長服務的客戶級別更高。請不要為難我……」

「這麼說是我不配了？我以前是你們這里最高級別的貴賓客戶……」

我賴在休息室不肯走

最終，被幾個保安聯合趕了出去。

丟盡了臉面。

整整一天，我一直碰壁，什麼東西都沒吃。

隨便找了一家便利店，剛準備付錢，我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分錢。

我早已經習慣了工作人員的左擁右護。

以前，無論我走到哪里，保鏢或者司機會拿著我的黑卡幫我解決一切。

而現在，我一無所有。

第5章

「可以先欠著嗎？我明天拿錢過來……」我拿著兩個三明治，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開了口。

「沒有現金的話，八通達也是可以的。」那店員一把年紀。老得不成樣子。

「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什麼是八通達？」

「你是來搗亂的嗎？」

「便利店買東西刷地鐵巴士的卡呀，你是不是存心來搗亂的？」

「你有病吧，別仗著年紀大就罵人！」

我餓得饑腸轆轆，心情更糟糕了。

「少糊弄我，不想賣給我就直說。我長這麼大只聽過黑卡，不認識什麼八通達。」

最終，我又被趕了出去。

看著街角賣魚蛋的小攤，我恨不得直接過去搶。

以前，看見這種小攤，我只會嫌棄不衛生，讓他們走遠點。

現在。我連買一份吃食的錢都沒有。

「到底買不買？不買不要擋在面前。」

長這麼大，我從來沒被這麼侮辱過。

恨不得直接掀翻攤子。

但我同樣沒錢賠。

只能忍著。

10

猶豫了很久，我去了一個生煎鋪子前。

卻依舊受到了同樣的侮辱。

「呸。」我再也忍不住了，「少用下巴看人，我錢多得是，不屑于買你的東西罷了。

「你這油一看就不正規，隔這麼遠都能聞見劣質油脂的味，用的肉也不見得新鮮……誰會吃你這兒的東西，腦子簡直有病……」

「再搗亂就讓阿 sir 來抓你……」老闆忙著做生意，一抬頭兇神惡煞。

我整理了一下口罩，趕緊離開了。

等我以后回到霍家，一定不會放過得罪我的人。

10

直到天黑，我都沒吃上一口東西。

最終，只能回租的房子。

走到一半，我接到了黃萸的電話。

我欣喜若狂，立馬接通。

黃萸一向善良賢惠，肯定早早地準備好了晚飯讓我回去吃。

「霍衍舟，你個死撲街……」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愣住了。

黃萸怕不是被潑婦上身了吧？

「霍衍舟，你個 cheap 男，騙子，死窮鬼，衰仔，你到底和你爸媽說了什麼！

「剛才一大堆保鏢上門堵我，讓我趕緊還錢…那些人連我之前刷你的卡開房的記錄都有，說不還錢就起訴我。

「不是有六個月寬限期嗎，怎麼現在逼我還錢？霍衍舟，你現在就滾回來解決……」

我的心凉了半截。

黃萸一直是個樂觀溫柔的人。

她說自己喜歡過簡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