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慘狀出神,門鈴突然響起。
可視對講屏幕上,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子站在暴雨中,身后停著輛黑色奔馳。
「顏小姐你好,我是王凱。」
王凱是富豪王千喜的獨生子。
如果沒有汪敏,他應該是王氏集團的第一繼承人。
之前和他都是電話聯系,所以今天算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王凱大概二十出頭,留著清爽的短髮,戴著副眼鏡。
這是個相貌非常普通的年輕人,聲音倒是挺好聽。
「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指的當然是瞿浩和汪敏。
我示意他請坐,然后指了指監控屏幕。
「瞿浩被鎖在工具間,汪敏關在浴室,都還活蹦亂跳的。」
王凱瞥了眼監控畫面,咧開嘴笑了笑:
「看來還能再撐一會兒。」
「不急,」
我端起茶杯。
「洪水還有一個小時才到。」
他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個文件袋,一邊打開一邊說道。
「上次你在電話里要我辦的事也差不多了。」
文件袋里面是厚厚一疊文件,每一頁紙上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法律條款。
「你在這上面簽完字,貴公司賣給王氏集團的手續就算是辦完了。
接著他從胸口的口袋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我手里:
「我派財務專家審核了一下貴公司的各項業務與資產情況,只能說你開價兩個億……」
「不錯,挺公道。」
王凱笑著繼續說:
「但是有個疑問我一直挺好奇,當然如果你不愿意說也沒事,我就是純打聽。」
我捏了捏手中的銀行卡說道:
「你問吧。」
王凱想了想,認真地問道:
「既然公司股權都是你的,你又為何執意要把公司賣給我們呢?」
「這家公司放自己手里,價值可不止兩個億。」
王凱扶了扶臉上的眼鏡,說道。
「而且不管瞿浩死不死,這公司所有權都是你的。」
原來是想問這個。
我拿起桌上果盤里的水果咬了一口,輕聲解釋道:
「這些年都是他在經營管理著公司,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
「我短時間內很難把公司控制在手里。」
「既然控制不了,那就賣掉。」
「把不聽話的東西換成現金,這筆生意并不虧。」
王凱看了我一眼,笑得很奇怪。
「你就不怕瞿浩那個賭鬼父親找上門來鬧?」
「雖說股權在你手里,但這家公司近幾年創造的利潤可是在你們婚后。從法律上來說,其實是屬于你們夫妻共同財產,瞿浩依舊是有一半的,他死了他老爸也有繼承權。」
「他早把那一半以各種形式轉移給汪敏了,關我什麼事?」
我無聊地撥弄著手里準備簽字的圓珠筆,低著頭緩緩說道。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瞿浩會突然帶著你的小媽汪敏去湖邊莊園度假。」
「汪敏是個孤兒,她死后,不但繼承權會回到王氏集團手里,」
「瞿浩轉移給她的那部分所謂利潤,也一并到了王氏集團名下。」
「既然公司利潤都是你們的了,而這家公司我也控制不了,為何不干脆全賣給你們呢?所以他爸要是鬧,也應該找你們王氏集團。」
我快速簽完了字,向王凱伸出手。
「現在這家公司的主體和這幾年的凈增長利潤都和我沒關系了。」
他開心地笑了笑,跟我握了一下手。
「合作愉快,顏小姐,不過我得提醒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第5章
」
「這發洪水可跟王氏集團沒有任何關系。」
15
看著眼前這個看似隨和的年輕人,我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汪敏把豪門想得太過簡單了。
當她得到王千喜的遺囑時,還以為自己下半輩子搭上了一張富貴船票。
可惜,這張船票成了她的催命符。
就在一年前,當我得知瞿浩和汪敏勾搭在一起后,便找了私家偵探進行調查。
結果等來的,是王凱帶著那兩人非常詳盡的資料主動聯系上了我。
很顯然,王氏集團的繼承權只能是王凱的。
他說他以前是第一繼承人,以后和未來也應該都是。
語氣并不凌厲,但充滿了自信。
隨后我倆在電話里友好地溝通了起來。
他非常仔細地向我詢問瞿浩的愛好與作息習慣以及每日行程。
而我則十分認真地打聽汪敏的各種信息。
當我提到瞿浩很喜歡釣魚時,王凱說集團旗下有套湖邊莊園正在出售。
因為正處于泄洪區,價格很低。
于是一個計劃漸漸有了輪廓。
王凱先是利用我提供的瞿浩每日作息和生活習慣,開始頻繁在瞿浩熱衷使用的 APP 里投放廣告,內容正是湖邊莊園的拍賣信息。
甚至只要是瞿浩能看到的屏幕,不管是看電視還是使用電腦,又或者只是坐電梯,甚至是路過商場時,旁邊墻面上的 LED 屏幕,都十分湊巧地播放湖邊莊園的內容。
作為沉迷釣魚的釣魚佬,瞿浩很快就被吸引了。
莊園售價雖然僅僅兩百萬,但這讓他依舊很難受。
因為他本質上只是我家的打工人,根本拿不出太多現金。
「幫自家產業打打廣告,也是人之常情。」
「我是生意人,可從不做違法的事情。」
那天在電話,王凱笑著說起自己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