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也点点头。

「是啊，你弄错了吧？这铺子是我爸留下的……」

黑衣人挥了挥手：「我没兴趣听这个，铺子是你家的，可房子是我家的。听懂了吗？续租就签，不租就滚蛋。」

吴鹏程准备挥拳：「你！」

妈妈一把拉住了他：「之前的店主，喔，就那个女的，也跟你签了吗？」

黑衣人从身上摸了半天，掏了张皱巴巴的纸出来：「喏。」

白纸黑字，最后一栏赫然写着吴芸芸三个字。

妈妈松了口气，冲黑衣人赔笑道：「签，我们签。」

给吴鹏程使了个眼色，他才不情不愿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黑衣人拿了签名，转头之际，看着我笑。

我也冲他一笑。

好计谋啊，黑桑。

可惜了这家傻子，这哪是什么房屋续租。

黑衣人背着他们，一挥手，上面的白纸黑字调转，顺序变化，这分明是张——

死契。

吴鹏程就算死后，也要被黑桑驱使，做他座下的小鬼。

3

目送黑衣人走远，他们才放心地走进纸扎店。

好久没人打扫，里面灰尘早就落了一层又一层，还有许多蜘蛛网挂在空中，一不留神就容易勾着。

吴鹏程嫌脏，捏着鼻子站了出去：「爸妈，你们替我打扫呗！」

可怜老两口年岁大了，还得去邻居那借来水盆和扫把，里里外外给这儿打扫了个遍。

吴鹏程坐在店门口，我坐在他旁边。

我琢磨着双手如何化爪，如果能碰到他的话，能不能掐死他。

好容易打扫完这里，爸妈累得扶墙直喘。

吴鹏程优哉游哉地走进去，看着里面焕然一新的铺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嘿嘿，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了，我就能挣钱咯！」

爸爸吸灰尘久了，忍不住咳嗽两声。

「咳咳……可是儿啊，你会扎纸人不？」

吴鹏程愣住了。

他怎么忘了，经营纸扎店还是要会做纸人的。

爸爸看他的样子，就明白了，无奈叹了口气。

「我之前跟你爷爷学了个皮毛，我教你吧。」

吴鹏程自然乐意，他没做过，也不知道里面的辛苦。

想当年，我可是从小学到大才学会的，他们仅凭几个小时就想学会，简直是做梦。

我挑唇一笑，眼前这两人，一个敢教，一个敢学，真是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