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晚风摇曳,夹杂着不远处一对情侣的欢笑,一齐传到身边来。
「所以,是因为那通电话。」他用的是肯定句。
确实。
早知他不会回来,我该斩断了心里的念想,把唯一能和他取得联系的电话号码扔了才好。
可那时的我怎么会舍得。
赵叔被打断了腿,窝在房里不能动弹。
妈妈发着高烧,我可怜他,便去给他送饭。
饭放在窗台,我原想转身离开。
不料却被他一把拽住手,他问我他儿子在哪,浑圆的双目死死瞪着,手上力道像是要捏碎我的腕骨。
我哭着挣脱,却被他拽下了那件粉色外套。
兜里放着那张纸条。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永远记得,那是我人生中看到的最后一场雨。
赵叔是爬到我们的院门口的。
雨水混着尘土,和成稀稀落落的泥浆。
他说:「冬枝开门,是我。」
妈妈浑身无力,我撑着伞到了门口,瞧见他仰着头趴在地上,便哆嗦着声音让他快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