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窈不知道，秦恒昭并非有意让她换上这样的衣服。

只是在这后宫里，秦恒昭接触的最多的女人只有宋清窈，挑东西的标准自然也跟她相差无几。

秦恒昭将她打量一番，最终落在她那头卷曲的金发上，眉心不自觉皱起，但很快便松开。

他轻咳一声：“看来你已经学会了，以后在宫中，不要再穿以前的衣服了。”

宋清窈垂眸，掩下眼中情绪，低声道：“我知道了。”

秦恒昭挑了挑眉，没去计较她从未在自己面前用过谦称，而是转移了话题。

“日后这瑶华宫就是你的家，朕会赐你为欢妃，希望你安分守己，也希望你安然无恙。”

宋清窈骤然抬眸看向秦恒昭，颇为不服气的开口：“什么叫安分守己？陛下这么快就开始敲打我了吗？”

她记得前世，宫中也有个别国送来联姻的公主，只是最后因为太过刁蛮而被厌弃，但她当时听着秦恒昭说起那位公主时，倒带着一丝兴趣。

如今别国公主还未入宫，宋清窈刚好将自己波斯公主的身份利用个十成十。

以她对秦恒昭的了解，既是邻国公主，娇蛮任性一些，也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

果不其然，秦恒昭唇角轻轻勾了勾，哪怕他一片冷然，至少态度还算温和。

“怪不得今晨在御书房，波斯使臣特意向朕提起，日后若你有冲撞，请朕海涵这样的话，你可知道你这性子，在这后宫中会树敌无数。”

宋清窈心下微冷。

她是宋家女时，被迫跟后宫所有女子站在对立面，因为她抢走了她们共同的夫君。

如今她成了波斯公主，却依旧逃不过被人嫉恨的命运。

那又如何？

宋清窈勾起一个娇媚的笑意，红唇轻启：“那陛下会护住我吗？”

秦恒昭正要端茶的手在半空僵住一瞬。

他拈起杯盖轻扣几下，瓷器碰撞出悦耳的声响。

他想起，当初宋清窈还在时，也是这样朝他撒娇的。

“陛下会护住臣妾吗？”

秦恒昭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覆盖上一层阴影，掩盖住了黑眸中的情绪。

他自然护着宋清窈，护着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当一辈子的棋子。

这时，他耳边传来一声不满的声音：“陛下？”

秦恒昭回过神来，他看着一脸不悦的女人，沉默一瞬，才道：“自然会。”

他也确实需要另一个人来给林映竹打掩护了。

秦恒昭嘴角的笑意更深：“你的脾气倒是不小，可会下棋？”

宋清窈老实的摇摇头：“不会。”

“可会弹琴？”

“不会。”

秦恒昭皱了皱眉：“那你会什么？”

“骑马射箭。”

看着宋清窈认真的神色，秦恒昭再度沉默下去。

半晌，他才说：“宫中没有女子会骑射，不若朕让人来教你学些新东西？”

宋清窈摇摇头：“谢谢陛下，不用了。”

她却心想，哪里是没有女子会骑射，那大将军之女日日求着兵部侍郎之女给她做些小花样，在她那院子里，真真是什么都有。

宋清窈一想到这点，真是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