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佳梦满嘴是血，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上：“顾承离，我恨你，我永远都恨你！”

顾承离的手臂上，清晰的两排牙印，深可见骨。

他阴沉着脸：“你这牙齿，是想要我全部敲碎吗？”

苏佳梦正要回答，却见一辆车驶入，沈心悠跳下车，直奔她而来：“梦梦！”

沈心悠扶起她，慌张问道：“你受伤了吗？”

“没……”

“啊！”沈心悠低头，惊叫一声，“梦梦，你的脚趾呢！”

脚趾处，小拇指和无名指都不见了。

看上去丑陋而血腥。

“你怎么会没有脚趾！谁干的！”沈心悠说，“我去给你报仇！！”苏佳梦靠在她的怀里：“心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就是一个废物……”

“你还有我，还有小启！”

“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要帮我照顾小启。”

“呸呸呸！”沈心悠说，“你会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的！”

苏佳梦凄惨的一笑：“长命百岁对我来说，是一种诅咒。这样活下去，还不如早些去死。”

她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想到父亲，苏佳梦挣扎着起身，笔直的跪在顾承离面前。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听你的话，任凭你羞辱打骂。”她说，“阿离，你放过我爸，你救救他，好不好……”

阿离，阿离。

那时，她最喜欢这样叫他。

她还说，阿离，你的名字为什么要有一个分离的离字。

顾承离回答，小仙女，不是分离的离，是不离不弃，形影不离的离。

顾承离冷漠的看着她：“你休想！”

“靠！是你！”沈心悠愤怒的指着他，“顾承离，你到底有没有心！梦梦是你的妻子，救过你的命，你竟然砍掉她的脚趾，还要她爸死！”

“沈心悠，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你不是人！是畜生，是……”

沈心悠的话没有说完，顾京赫快步上前， 一把捂住她的嘴。

“想死？”他说，“敢这样骂大哥！”

顾承离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罗，整个海城谁都要敬他三分！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沈心悠说，“你们兄弟，狠心绝情，迟早会遭报应的！”

顾京赫吼道：“闭嘴！”

再说下去，他也没办法在大哥面前保她！

混乱中，苏佳梦摇摇晃晃的站起，走到保镖身边，一把抽出腰间的军刀！

“太太！”

“梦梦！”

苏佳梦把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顾承离，你不想让我死在你面前的话，就放了我爸！”

他却嗤笑道：“你以为，我很在意你的命？”

“是，你不在意。”她回答，“但，你不是想亲手一点一点的，将我折磨致死吗？我要是自刎了，你就失去了多大的乐趣啊……”

“你不过是一条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