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的吗?」顾警官还好奇地瞥了一眼我的脖子。我手顺着脖子摸了摸,早上还勒着的圆绳不在了,一时也有点奇怪。但见顾警官好奇,想着是不是心里记挂着邓小夏的事,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没清醒,所以想着脖子戴着她送的鸟爪挂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的吗?」顾警官还好奇地瞥了一眼我的脖子。我手顺着脖子摸了摸,早上还勒着的圆绳不在了,一时也有点奇怪。但见顾警官好奇,想着是不是心里记挂着邓小夏的事,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没清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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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的吗?」顾警官还好奇地瞥了一眼我的脖子。
我手顺着脖子摸了摸,早上还勒着的圆绳不在了,一时也有点奇怪。
但见顾警官好奇,想着是不是心里记挂着邓小夏的事,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没清醒,所以想着脖子戴着她送的鸟爪挂坠。
确定那鸟爪挂坠不在,忙朝顾警官道:「没事,东西可能在酒店。」
说到怪事,就是打车来公司的时候,好像到处都鸟。
司机还感慨,这年头气候不正常,搞得这些鸟都不知道要冬眠,也不要往南飞了。
肯定是最近降温了,农村冷,城里温度高,它们飞到城里来找食物了。
有时会有几只像是乌鸦的黑鸟顺着车窗一闪而过,更甚至好像还特意从车窗往里看了一眼。
那司机的同行在群里发语音,还说是有对男女,出来买早餐,结果被鸟群扑了。
那男的一只眼睛被啄瞎了。女的就更惨了,被鸟把脸都抓糊了,还流了产。
那些开网约车的司机,说起来啧啧称奇。
我下车的时候,司机大哥还特意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让我小心点。
想到这里,我眼前猛地闪过邓小夏那只瞎眼、断翅、断腿的乌鸦,总感觉心头膈应。
但对着警察,我也不好说这些,只是摇头说没什么怪事。
那文队看完我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后,就问我对邓小夏男友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名字。」我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
邓小夏和我一起吃饭,有时喝得微醺,会跟我算她现在存了多少钱,再差多少就可以够个首付,再做一两年,手里的钱够装修了,就有个小窝和男友结婚。
我见过她男友几次,长相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放在人群中,一眼扫过去,都不带停的那种。
性格沉默,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每次来都是周末。
每次邓小夏都会讨好地朝我笑,说让我出去看电影,她到时请我吃饭,然后就急吼吼地和男友腻歪。
我也不是这么没眼力劲的人,就拿着电脑找个地方工作就是了。
可每次我很晚回来,邓小夏都很疲惫,还带着一种更接近颓败的茫然。
我大概知道,她男友专升本,因为家境不好,学费、生活费都是她供。
每次周末过来,两人腻歪了一会后,男友就会找她要钱。
理由是应有尽有,要考级,要买资料,要买衣服,有同学朋友如何如何的。
有好几次邓小夏在他走后,喝得半醉,躺在沙发上,我让她回房。
她就扯着我的手:「邓锦秋,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怎么就离不开他呢?」
可跟着,她又会碎碎念地算数了,每个月给男友多少生活费,转账转了多少,学费多少。
算下来,一年大几万,她不知道要直播多久,叫多少句「哥哥」才能挣这么多钱。
她心里隐隐知道这样不对,也知道她男友把她当取款机,可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又舍不得放手。
我也劝过她要为自己打算,不要恋爱脑。
但只要那个男友打个电话,她立马乐呵乐呵地转钱过去,我也就懒得劝了。
就在这十来天前吧,邓小夏就醉醺醺地打电话给我,在电话那头哭得撕心裂肺。
我那天工作挺忙的,听她情况不太好,挂了电话后,想了一会,还是不放心,就请假回去了。
她喝了很多酒,抱着我哭得不能自已。
从她边哭边嚎的醉话中,我隐约知道,她男友要结婚了,因为他女朋友怀孕了。
当然那个女朋友,肯定不是邓小夏。
更离谱的是,他前次来的时候,让邓小夏把存的房子首付给他,说是他有个同学在房地产公司上班,可以拿到内部价,比外面便宜好几百一平。
邓小夏这个傻子,一直想买房和男友结婚,哪有不给。
现在好了,她男友拿着钱买了房,娶了他怀孕的女友。
邓小夏也去闹过,可她转账的时候,男友让她备注了「赠与」,说是这样买房的时候,才不会追查资金流向,要不然时间拖久了,内部价拿不到。
所以这是人财两空,她也想去结婚现场闹,可她男友对她很了解,她还没进门,就被男友的「兄弟」们给压住了。
等她骂完了,我就劝她走法律程序,至少把钱追回来,还把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顾一鸣推给了她。
可邓小夏却握着个酒瓶,看着我咯咯地笑:「我跟他说了要告他。可他问我,到了法庭上,问我一个初中生,怎么挣的这些钱?我怎么说?」
我那时才隐约知道,邓小夏的钱,怕是来得不太清白。
「锦秋,你也姓邓。可你是锦秋,我是小夏。」邓小夏当时双眼都是死气。
我到现在都记得她当时眼里的绝望,后面就是她自暴自弃,几乎是 24 小时不停地直播,连好好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文队听我说完,脸色有点沉重,直接就朝外走了。
顾警官也只是把笔录给我签字,也急着走。
我怕邓小夏有什么事,还特意多问了一句:「她这被抓,要关多久啊?我想给她送点东西可以吗?」
终究是相识一场,我也吃过她几次饭,给她送点洗漱用品也是应该的。
「她死了。」顾警官接过笔录,瞥了一眼门口的文队。
似乎见文队点头,这才朝我轻声道:「法医初步判定,她死了七天了。」
「发现她尸体的时候,已经高度腐烂。」顾警官眼睛烔烔有神地盯着我。
还一字一句地道:「我们在阳台上发现的那只乌鸦,都腐烂得只剩骨架和羽毛了。」
我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掉地上了,哆嗦地看着顾警官:「可我昨晚还见过她,她还给我转了钱。」
「她手里所有的钱,都转给你了。」顾警官拍了拍我,轻声道,「所以我们才来找你啊,你再想起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她说着,还塞了一张名片在我手里,这才跟文队离开。
我想追上去问清楚,什么叫邓小夏死了七天了……
但这会猛地想起她身上那股子腐烂味,以及她说乌鸦是吃腐肉,可她却拿自己的血喂那只乌鸦。
还有她那化得跟鬼一样的浓妆……
如果那时她已经死了……
这一切,就是那么地顺理成章!
胃里就一阵翻滚,连忙去厕所。
可干呕了好一阵,啥都没有吐出来。
就在我捧水洗把脸的时候,发现脖子上有什么晃了一下。
跟着一只白皙且修长的手,捏着那只鸟爪挂坠,戴到了我脖子上。
镜子里,昨晚春梦中,那个俊朗的黑衣男子,正低垂着眼,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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