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桃子姑姑说她们在梵净山穿的白色衫裙,一派安详地躺在榻上。她甚至还给自己描了一个妆,她很瘦,很憔悴,涂了胭脂和口红,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她给我留了书信。字还是她教我认得多。她说:芝芝,死亡并不是痛苦的,有时候活着才是,原谅娘7.我不顾我娘的拉扯,怯怯地过去。然后见飞快将一把石灰粉撒进了雪娘的眼睛里。这是原来桃子姑姑叫我千万不要玩的东西,说伤到眼睛会成为瞎子。雪娘在痛苦尖叫,我爹又来了。他的巴掌终于落在我脸上了。我脑袋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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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不顾我娘的拉扯,怯怯地过去。
然后见飞快将一把石灰粉撒进了雪娘的眼睛里。
这是原来桃子姑姑叫我千万不要玩的东西,说伤到眼睛会成为瞎子。
雪娘在痛苦尖叫,我爹又来了。
他的巴掌终于落在我脸上了。
我脑袋嗡嗡嗡地直响。
我没哭,恢复了点清明以后,只仇恨地瞪着他。
雪娘的眼睛瞎了。
周家的人视我和我娘为大祸害,把我们锁在了冷竹苑。
不给吃的。
厨房里的食物被吃完了以后,我娘对我说:师父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再坚持一段时间。
比娘的师父先来的,是我爹。
我爹把我娘拖进了卧室。
我听见我娘在哭。
我被绑住了手脚,扔在自己的房间。
我爹过了很久才来把我放开,我说:我会杀了你。
他抬手给我一巴掌。
我嘴角全是血。
我娘衣衫不整地仿佛死掉了。
她抱着我痛哭。
第二天我醒来时,我娘已经断气了。
她应该是半夜把我抱回了我的房间。
她的房间里,床边放着一个盆,接着她手腕流出来的血,很大一盆,里面还映出了我的脸,还有挂在脸上的眼泪。
她穿着桃子姑姑说她们在梵净山穿的白色衫裙,一派安详地躺在榻上。
她甚至还给自己描了一个妆,她很瘦,很憔悴,涂了胭脂和口红,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她给我留了书信。
字还是她教我认得多。
她说:芝芝,死亡并不是痛苦的,有时候活着才是,原谅娘的自私,娘太痛苦了,记住娘和你说的话。
我握住她的手,让她抚摸我的脸,我躺在她怀里,就像她经常抱着我那样。
我知道她很难受。
她死了,脸上反而是平和安详。
我和娘待了三天。
有时,我也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梯上,看着那棵巨大的杏花树,杏花树下挂着的秋千还在呢,娘和桃子姑姑有时候也坐在上面,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第三天的时候,我爹带着一个人来了。
我看到他的瞬间,明白了我娘说的光风霁月是什么意思。
他也穿着和娘身上一样的白色衣服。
飘飘扬扬的,很好看,就像神仙下凡,他长得也好。
他脸上是长久赶路的疲惫,眼睛下全是青黑。
他就是娘的师父吧。
他来得太晚了。
我爹皱着眉头问我:你娘呢?
他身上还残留着雪娘的脂粉味。
我娘死了,在三天前。我指着娘的屋子,面无表情地告诉他。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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