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爸知道你肯定受了委屈。但这事咱们也不敢闹大，怕对你未来有不好的影响。爸这样，又帮不到你。」

「没事爸，今天我又没吃亏，以后我躲着他们就好了。」

见我爸有些哽咽，我安慰他，但我心里清楚，这事肯定还没完。

夜里，我做完功课，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才睡着。

我担心杨真真那班人会接着报复我。

第二天一早，我醒过来，赫然看见穿衣镜上用马克笔写着几行字。

「你跟爸都太窝囊了，下回我再出来，一定弄死他们。」

这些字，是我姐姐留下的，她常常在我睡着后，夺走我的身体。

04

我姐是在我12岁时出现的。

那年，我爸招了一个按摩学徒。

我们并不清楚他的眼睛到底坏到什么地步，他自己说是几乎完全看不见了。

可是，我不时发现他会偷偷看我。

眼神很不对劲，后来我才知道他眼里都是卑鄙的欲望。

有天晚上，他说夜里完全看不清路，问我能不能陪他到租住的地方。

我带他去了，跟着他的提示走到一个无人的小路上。

突然，他抱起我冲向旁边的树林里。

从他迅捷的步伐可以看出，他是能看见的。

他使劲捂住我的嘴，威胁我说。

「别出声，不然杀了你。」

他压在我身上，开始解皮带。

当时，我对他想做的事只有一个模糊的概理解。

远处有人经过，凭本能，我大声呼救。

他慌了，两只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想把我勒死。

我双手胡乱地向四周探着，左手摸到一块石头，便抓起来，狠狠往他脑袋砸去。

猛砸两下后，他昏了过去。

我感到窒息、恶心、想要呕吐，然后大脑一片空白，失去意识。

等我醒来后，他就死了。

警察查出，这人是个有案底的强奸犯，我的行为完全是正当防卫。

可是，令我心慌的是，我只记得自己往他脑袋上砸了两下。

而我看到他尸体的照片时发现，他受到的攻击，绝不止那两下。

几天后，我睡醒打开日记本，才发现了我姐的留言。

「你一定还在疑惑发生了什么，那个变态是我杀的，他该死！我是你姐，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从那以后，我醒来时常常收到我姐的留言。

她清楚知道我经历的每一件事，对她来说，我是毫无隐私的。

但是，每当我的身体被她占据时，我并不清楚她都做了什么。

我只知道，我和她，恰好处在天平两端。

我怯弱，她凶狠。

我老实巴交，她聪明伶俐。

自从她出现后，我经常面对这样的状况——欺负我的人，总是在我失去意识醒来后，突然开始怕我。

人们远离我。

要么是因为我怯弱，畏畏缩缩，没人愿意跟这样的我交朋友。

要么是因为我姐太凶狠，让那些人都感到恐惧，不敢接近我。

我从来没有朋友，好在，也从来没有长时间地受到欺负。

我很感谢我姐保护我，但也会担心，她哪天的过激举动会把我们两个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