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抱歉，却不见半分歉意和愧疚。

许晴珃的心狠狠沉落，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的猜想或许成真了。

但她还是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楚斯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手插兜：“原因有很多，祖母的不允许，我所爱另有他人，我本人的意愿，你想听哪个？”

听到那句“我所爱另有他人”，许晴珃死死地咬住嘴唇，像是要咬出血才肯罢休一样。

她艰难地开口：“你所爱另有他人，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一直都爱着我吗？”

“晴珃，你是个聪明的人，我什么意思你都知道，所以没必要在这里跟我猜谜语。”他冷冷地说道。

顷刻间，许晴珃如坠冰窖，像是浑身赤裸的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

不知道哪里来的寒意让她的手指连动都不能动。

片刻，她仍想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低声说：“斯年，当初是你说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才没有打掉他，现在你不要我了，让我和这个孩子怎么办？”

不料，楚斯年却说：“孩子不是我的，我没必要负责。不过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我允许你继续住在这里，直到生下孩子。”

“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有能力抚养他。但之后，你我再无瓜葛，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的神情和声音都是许晴珃从未见过的冷漠无情。

半晌，她笑起来，笑声清脆，却听得楚斯年直皱眉。

笑了一会儿，许晴珃讥讽地看向他：“楚斯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么绝情的一个人，喜欢的时候哄着，不喜欢的时候比谁都撤的干净。”

“当初你对苏听然，也是这样无情的吧？怪不得她伤心难过的，都去死了！”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蓦地变得恶毒。

楚斯年的脸色如她所愿变得十分难看，那眼神似乎恨不得直接弄死她。

“我劝你闭上嘴，再说那些话，我不能保证你今晚会住在哪座桥头下面。”他阴恻恻地盯着许晴珃，语气中悉数是威胁。

许晴珃就是故意惹怒他的，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她就能感受到快感。

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真的想看看楚斯年被逼疯的模样，那一定……十分的让人兴奋。

许晴珃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收起了眸底的恶毒，又换上那副媚人的样子，说：“斯年，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你肯照顾我们母子，我已经是感激不尽，可千万别把我赶出去，我不想在桥头下面生孩子。”

她话语中的殷勤和敷衍，楚斯年听得清楚，但他已经不屑与她纠缠下去。

他转过身，冷声道：“这种话就不用多说了，还是多注意你的孩子，吃穿都跟底下的人说，不必打给我。”

说完，他抬脚便要离开。

许晴珃喉间一涩，出声喊住了他。

“斯年，你曾经是爱我的，对吗？”

她问的时候，眼中泪光盈盈，是真情实意的。

楚斯年静默了一瞬，淡淡回道：“曾经是爱你的，直到你离开我的那一天。”

许晴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两行泪水无声落下。

若是问，她这一生曾有什么后悔的事，那便只有一件，就是当年离开楚斯年。

可惜，可悲，后悔无用，一生遗憾。

之后的一个月，楚斯年都呆在楚家老宅。

他陪着父母和祖母共进一日三餐，清晨扶着楚老太太在花园里散步，下午跟着母亲去

商场购物，充当提包的角色。

唯独在父亲提出要他重新回到公司工作的时候，他拒绝了。

楚父皱起眉，厉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