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能真的不管。
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李舒冉叹气:“待会本宫去瞧瞧。”
正想着,一旁草丛中便飞出一只信鸽,蹦蹦跳跳地向李舒冉身边走。
小云上前抓住鸽子,检查其右脚确实少了一爪后,向李舒冉点头示意。
她抽出藏在鸽子羽毛下的轻薄信纸,随手将其扔了出去。
“公主,繁都的消息。”
李舒冉接过信纸,缓缓展开,只见其上明晃晃三个人名:
宋鹤、王岂之、曹偌亦。
看完,李舒冉抬手将信纸扔进了一旁的水洼中,纸张遇水就变得透明,逐渐消融。
直到彻底消失,李舒冉才抬起眼:“裴樾这就忍不住了,还以为他多厉害。”
“呵。”
小云也跟着笑起来,恭维道::“公主聪慧,早料到他们有这一招。”
“他要动,就让他动。”李舒冉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三个人名。
吩咐道:“只保曹偌亦,其余不管。”
曹偌亦此人机敏、圆滑,对朝堂局势了如指掌,又对商贾一事极为上道,为她挣了不少钱。
成大事之人,哪少得了钱财。
看着这金银财宝的面子上,曹偌亦她也是要保的。
至于其他两人,她早有换掉的打算。
如今借着裴樾之手除掉,也好显得她不是那种得鱼忘笙之人。
“麒洲那件事,如何了?”
闻言,小云眼底的笑意更甚:“已经安排人传到了盛衍青的耳中。”
“如今的盛衍青,应当已经在去往麒洲的路上了。”
“嗯。”李舒冉心情极好。
不白费她将这个消息压了多年,如今算是用在了刀刃上。
少了盛衍青,就相当于断了裴樾一臂。
想与她斗,还嫩得很!
去安慰陈筱茹时,已经是下午。
李舒冉心情不错,也不吝于给其他人好脸色。
“陈大人,不知为何,本宫这几日都未曾见过陈小姐?”
陈铭参拜长公主后,叹息:“实在是小女身体不适,不宜出门。”
“本宫去瞧瞧。”李舒冉说着就要向里院走。
陈铭神手想要阻拦:“殿下,莫要让小女的病气冲撞了您!”
“别担心,陈大人。”
李舒冉拿出公主威严:“本宫身为女子,也只是想开导开导女儿家。难道你担心我会害了她不成?”
“微臣不敢!”陈铭连忙躬身。
不再理会,李舒冉错开陈铭,径直进了陈筱茹的房间。
小云几位宫人则是守在门边,将门关得紧紧地,连陈铭都不让进。
走进房中,李舒冉入目便是桌案上一只熟悉的断箭,只余箭尾。
看那样式,应当是寒锋营所用。
而齐风眠……便是自寒锋营出身,在其中历练了数年。
“陈小姐不必伤怀。”
李舒冉刚开口,桌边的陈筱茹才看见来人,连忙下跪:“参见长公主。”
为显亲和,李舒冉亲自上前将人搀扶了起来:“不必行此大礼。”
“你多日不适,这些虚礼早该免了。”
陈筱茹缓缓起身,因为多日伤心,面上难掩憔悴。
李舒冉怜爱地摸了摸陈筱茹的脸颊:“多好的姑娘,哎。”
“都怪本宫的不是,那日好好地非要提什么赐婚,本是一番好意,没想到……”
“这不怪殿下。”陈筱茹轻轻摇头,想到什么,又垂下脑袋:“他不喜欢我罢了,是我走不到他的心里去。”
“傻姑娘,你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怎么会走不到别人心里呢?”
闻言,陈筱茹没有半分防备,低叹:“他心里有了人,自然放不下其他人。”
“有人?!”李舒冉声音惊讶:“本宫怎么不知。”
她追问:“是何人?为何从未听齐将军提过。”
“还能是谁。”陈筱茹说这话时,难以控制地带上几分怨怼:“还不是那个本应该嫁给他的沈家之女,沈明灼。”
说到这,陈筱茹眼底又带上了泪:“明明她都嫁给别人了,他为什么还一直念着她……”
少女黯然神伤,而一旁的李舒冉非但没有半分同情,反而悄悄勾了勾唇。
蠢货。
“岂有此理!”李舒冉一拍桌案,扬声道:“那沈家女都已嫁做旁人妇,居然还勾得齐风眠鬼迷心窍,真是好手段!”
“本宫真是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