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只回了一句:“年会结束后,给您答案。”
父亲回得很快:“无论什么答案,爸爸都在。”
眼睛突然有点酸。
我揉了揉眼眶,朝行政部走去。
还有一堆年会细节要处理。
顾沉屿不会管这些,他只需要在台上光鲜亮丽地演讲,接受所有人的掌声。
而掌声背后的琐碎与支撑,一向都是我的事。
经过茶水间时,我听见里面几个女员工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今年有特别年终奖!”
“肯定又是南总监吧?她这几年累死累活的……”
“不一定哦,我昨天看见顾总陪苏惜柔去珠宝店了。”
“啊?可苏惜柔才来三个月啊!”
“人家叔叔是公司投资人,你懂什么……”
声音在我推门进去时戛然而止。
几个女孩慌乱地站起来:“南、南总监……”
“物料清单核对完了吗?”我语气平淡,走到咖啡机前接了一杯美式。
“还没……”
“那还有时间聊天?”我转身看向她们,
“今晚七点前,我要看到所有物料到位、所有流程彩排完毕的确认邮件。有问题吗?”
“没有!”
她们匆忙离开。
我端着咖啡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车流。
五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的创业园区。
我和顾沉屿挤在阴暗的地下室,分享一桶泡面。
他用易拉罐环给我改了个戒指,套在我无名指上。
“等公司上市,”他当时握着我的手,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得惊人,
“我给你换真的。钻石的,最大的那种。”
我那时候笑着点头,心里却觉得易拉罐环也很好。
至少那时候,他眼睛里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