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力阳抿了两盅酒，脸颊泛着红，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带着几分醉意絮叨起来：

“书臣这小子啊，小时候可逗了——三岁那会儿还尿床呢，被褥子天天得晒；五岁才把鞋带系明白，还是我手把手教了好几回才会的……”

一旁的裴允南听得直乐，咯咯的笑声脆生生的。

裴书臣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打断，只是默默地给林书漫和南南夹菜。

林书漫听着老爷子的话，看着裴书臣略显窘迫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饭后，雨渐渐停了。

裴书臣去洗碗，林书漫陪着裴力阳在屋檐下坐着，看雨后的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清辉洒满小院。

“书漫啊，”裴力阳忽然开口，“委屈你了。”

林书漫愣了一下，摇摇头：“不委屈，爷爷。”

“书臣这孩子，面上看着闷，其实是个热心肠的人。”

裴力阳叹了口气，“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对你好。你放心，有爷爷在，没人敢欺负你。”林书漫的眼眶又热了，低声道：“谢谢您，爷爷。”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裴力阳拍了拍她的手，“以后好好过日子，把南南养大，比什么都强。”

“嗯。”

这时，裴书臣洗完碗出来。

看到两人在说话，便走了过来：“爷爷，夜深了，进去歇着吧。”

“哎，好。”裴力阳站起身，被裴书臣扶着往里走。

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叮嘱，“你们也早点休息，别熬夜。”

“知道了。”

他走后客厅里只剩下林书漫和裴书臣，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雨停了。”林书漫轻声说。

“嗯。”裴书臣应了一声，“外面空气看起来挺好的。”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那个……”林书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谢谢你。”

裴书臣转过头，看着她：“谢什么？”

“谢谢你……愿意这样做。”林书漫的声音很轻，“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没什么不公平的。”

裴书臣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月光下，她的皮肤白得像瓷。

“我说过，我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