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应了一声，连忙移开视线，脸颊却像着了火似的发烫。

两天后，天刚蒙蒙亮，林书漫便起了身。

她今日选了条缀着白色蕾丝花边的连衣裙，外头搭了件粉色针织开衫，脚上是一双干净的白色小皮鞋。

一头乌黑微卷的长发松松地披在肩头。

耳侧别了枚小巧的珍珠发夹，衬得侧脸愈发柔和。

脸上只画了层淡妆，眉眼清亮，整个人瞧着像只优雅的白天鹅，清丽又不失灵动。

裴书臣看着她，眼底不自觉掠过一抹惊艳，喉结微滚，轻声赞道：“很好看。”

林书漫弯唇笑了笑，落落大方地回了句：“谢谢。”

随后两人一同去了民政局，领证的过程很是顺利。

当工作人员将两张崭新的结婚证明递到他们手中时，林书漫的指尖微微有些发颤。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二十二岁这年，就这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出了民政局，裴书漫拉着林书漫往照相馆走。馆里的老板是60多岁左右个的老头，见两人进来，抬眼问道：

“要拍什么照？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黑白一块钱一张，彩色两块。”

裴书臣接过话：“通大爷，我们今天领证，拍彩色的，来三张。”

老头应了声：“领证啊，是该拍照留念一下，三张六块钱。”

老头说着，从褪色的布帘后拿出一架老式相机，镜头上还蒙着层薄薄的灰。他用袖口擦了擦，又搬来两把掉了漆的木椅，示意他们坐下：“靠近点，挨近些好看。”

裴书臣挨着她坐下，肩膀几乎要碰到一起，他身上的皂角香若有似无地飘过来，让她莫名安定了些。

“头抬高点，小姑娘笑一笑。”老头举着相机，眯起一只眼，“小伙子也别绷着脸，跟你媳妇对视一眼嘛。”

裴书臣闻言，侧过头看向林书漫。

阳光从照相馆积着灰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眼神很沉，像浸在水里的墨石，却又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看得林书漫心头一跳，连忙弯起嘴角，眼底却漾起细碎的笑意。

“咔嚓”一声，快门响动，将这瞬间定格。

“好，再来一张。”老头调整了下相机角度，“这次小姑娘靠小伙子肩上试试，自然点。”

林书漫犹豫了下，轻轻将头靠向裴书臣的肩膀。

他的肩很宽，隔着薄薄的针织开衫，能感受到一点温热的触感。

裴书臣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甚至微微侧过身，让她靠得更稳些。

“对喽，就这样。”老头满意地咂咂嘴，按下快门。

林书漫看着镜头，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