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平米，足够了。”

我的眼神里，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接下来的十天，整个红星厂，都进入了一种疯狂的战备状态。

我把C车间变成了我们的“前线指挥部”。

我挑选了厂里形象最好、口才最棒的几个年轻男女，对他们进行魔鬼式的培训。从产品知识，到接待礼仪，再到英语口语。我把后世的销售技巧，揉碎了，一点点教给他们。

同时，我让服装小组加班加点，赶制出了上百件不同款式的样衣。每一件，都由我亲自把关，确保做工精良，无可挑剔。

王厂长更是把厂里所有的资源都向我倾斜，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出发去广州的前一天，王厂长把全厂职工都召集到了厂区广场上，为我们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壮行仪式。

他把一面鲜艳的红星厂厂旗，郑重地交到我的手里。

“晚秋，江远，同志们！”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你们这次去，代表的不是你们自己，而是我们整个红星厂几千口人的希望！我等你们，凯旋归来！”

“凯旋归来！凯旋归来！”

几千人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我高高举起厂旗，迎着所有人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天后，我们抵达了广州。

南国的湿热空气，和这里涌动着的商业气息，让所有第一次出远门的红星厂职工都感到新奇又紧张。

广交会展馆里，人山人海，来自世界各地的客商川流不息。

我们那个位于角落的A17展位，果然又小又偏，几乎无人问津。周围都是财大气粗的国营大厂，他们的展位装修豪华，样品琳琅满目。相比之下，我们这个小小的摊位，就像个丑小鸭。

第一天，我们颗粒无收。

第二天，依旧无人问津。

团队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压抑。大家从最初的兴奋，变成了焦虑和失望。

“林副厂长，这样下去不行啊。根本没人往我们这边走。”一个叫李莉的女工愁眉苦脸地说。

我看着不远处一个丝绸展位前，围满了金发碧眼的老外，他们正对着一个穿着旗袍的模特疯狂拍照。

我忽然有了主意。

“我们没有模特，但我们有比模特更好的东西。”我转头对李莉说，“你，还有小张，小王，你们几个，现在立刻回酒店，换上我们自己做的衣服。记住，挑最漂亮的款式穿！”

“啊？我们穿？”李莉她们愣住了。

“对，就是你们穿！”我说，“从现在起，你们不是销售员，你们就是移动的广告牌！你们的任务，不是待在展位上等客户，而是走出去，去展馆的每一个角落，去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可是……这能行吗？”

“相信我。”我看着她们，眼神坚定，“你们要记住，你们穿的，是全中国最美的衣服。你们要昂首挺胸，要自信！去吧！”

几个女孩半信半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