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公公,是张熟面孔。
三年前,他还是个在雪地里因打碎茶盏被总管责罚,差点冻毙的小太监。
是我路过,一句"看着可怜,抬去治治"救了他。
如今,他对着真正逼我至死的人,殷勤的高呼着凤归巢。
我笑了起来,凤归巢?她算哪门子的凤!
我抚上心口。
那里仿佛还能感受到鸩酒穿肠的剧痛,以及沈砚那句"赝品"带来的绝望。
七日。
我只有七日时间。
沈砚,你不是恨我占了你心上人的位置吗?
不是希望我死吗?
如你所愿。
但我要在这最后七天,让你和你心尖上的人,为你们对我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临出殿门前,我的目光掠过梳妆台。
那上面空无一物,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印子。
那里曾放着一个小巧的玉铃铛。
是沈砚某次出征归来送的,他说:
"朕在军中也听着帐角风铃,想着宫中也有个声响,便觉你就在身边。"
三年来,每当他来未央宫,听到这铃声,眉眼便会不自觉柔和三分。
直到有一日,苏婉婉只说了一句喜欢,便让沈砚从我手中夺走了它。
如今看来,这样也好。
毕竟沈砚,七日以后,你的耳边,心里,都会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春桃,替我更衣,本宫要去...恭贺贵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