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告诉陆先生，归巢计划，可以启动了。”

“是，小姐。陆先生已经等您这句话很久了。”电话那头，秦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却带着些许激动。

裴川震惊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为惊疑，他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用如此陌生的语气，跟一个他从未听过的人说话。

“另外，”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那张写满慌乱的脸，声音冰冷，“我要裴川，以及许家，在京城，彻底消失。”

“明白。”

挂了电话，我看着已经完全呆住的裴川，平静地陈述事实。

“离婚协议，我的律师明天会送到你公司。这栋房子，请你今晚就搬出去。”

“我的东西，一件也不准带走。包括你身上这套西装，也是我买的，脱下来。”

“你……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什么归巢计划？”他结结巴巴地问，眼神里第一次充满了恐惧，“舒染，你别装神弄鬼地吓唬我！你以为我会被你骗到吗？”

“这是我的家！我不会走的！该滚的人是你！”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没有再理会他，转身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他疯狂的拍门声和怒吼，我充耳不闻。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本被毁掉的藏书，指尖抚过那刺眼的墨水印，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将书房里所有承载着我过去记忆的物品，全部打包封存。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便离开了这栋房子。

我没有去我那个小小的设计公司，而是去了华臻集团位于京城国贸CBD顶层的总部。

阔别三年，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秦伯带着一众西装革履的高管，早已在大厦门口等候。

“欢迎董事长回家。”所有人齐声鞠躬，声音洪亮。

过往的行人们纷纷侧目，惊奇地看着这如同电影般的一幕。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径直走进那间专属于我的，可以俯瞰整个京城繁华的董事长办公室。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坐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渺小如蚁的车水马龙。

“回董事长的话，陆先生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秦伯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

“裴川所在的那家启航科技，我们已经通过二级市场，持有了他们超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成为了最大股东。”

“今天上午九点的临时董事会，将会罢免许婧父亲，许建功的所有职务。”

“裴川的项目总监，自然也成了泡影。他今天一早，就会收到辞退通知。”

“至于许婧，”秦伯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她故意损毁的那本宋版《说文解字》孤本，市场估值约在一千二百万。”

“损坏他人财物金额巨大，已经构成刑事犯罪。我们报了警，警方已经立案，正在前往她的住所进行逮捕。”

“那支百利金M1000限量版钢笔，也被她一并拿走，构成了盗窃。两罪并罚，她下半辈子，大概率要在牢里度过了。”

“蒋玉芬女士散布您不能生育等谣言，已经构成诽谤罪。”

“她和裴川以装修为名，向您索要五十万，涉嫌诈骗。相关证据，我们的法务团队也已经提交。”

我听着秦伯条理清晰的汇报，心中那股被压抑了三年的郁气，终于消散了一些。

“很好。”我轻启薄唇，“我要他们，为自己的贪婪和愚蠢，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是，小姐。”秦伯躬身退下。

我看着窗外的天空，太阳正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刺破云层，洒满大地。

一场好戏，刚刚开始。

而属于裴川和许家的那片天，已经，并且将永远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