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周橫六年,終于求來一紙婚約。
婚禮前夕,他和女兄弟野戰的新聞沖上了熱搜。
我連夜回國處理緋聞。
卻在酒吧聽見他和兄弟的對話。
發小滿臉艷羨:「橫哥御妻有術啊,這麼光明正大,也不怕嫂子生氣?」
他嗤笑:「就算我花天酒地又如何?許舟這麼愛我,只會哭著求我娶她。」
他錯了。
這次,我是來和他離婚的。
1
照片被爆時,我還在國外談并購。
熬了個通宵,終于趕在輿論爆炸前趕回國。
周老爺子氣得差點進了醫院,周橫卻連電話也打不通。
我睜著三十小時沒睡的眼睛趕到酒吧。
迷離的燈光才剛剛開始閃爍。
香檳清脆地發出砰的聲音,男男女女在飛舞的紙條下意亂情迷。
我一眼就在人堆里認出了他。
梳著個背頭,狹長的桃花眼薄情又多情。
金玉堆砌起的人,站在金玉里。
像是一場奢華的夢境。
身邊的發小滿臉艷羨:「橫哥御妻有術啊,這麼光明正大,也不怕嫂子生氣?」
周橫輕蔑地笑了笑。
「生氣?」
「就算我花天酒地又如何?許舟這麼愛我,只會哭著求我娶她。
我愣在原地,心臟好像碎了一塊,呼呼地往里灌寒風。
原來他都知道啊。
知道我愛他。
所以持愛行兇。
女兄弟林翩芊看見我,嬉笑著挺起胸脯,鬧著和周橫喝交杯酒。
喝完之后,才紅著臉蹭上周橫:「橫哥,結婚之后你還會把我當成兄弟嗎?」
「那當然,喝了這杯酒之后,你們要兄兄弟弟的呀!」
林翩芊被我一噎,眼底立刻浮起一片水霧。
我沖周橫溫柔一笑:「過幾天就是婚禮,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
卡座立刻爆發出一陣倒彩聲。
幾個發小沖我翻了個白眼。
林翩芊舉著酒杯,嬉笑道:「我就說姐姐做夢也想當周夫人,怎麼舍得分手。」
周橫仰脖灌下一杯威士忌,嘴角終于翹起了弧度。
「說好的一成利,法務明天找你們簽合同。」
他捧著我的臉,狠狠親了一口:「老婆,我就說你不會因為熱搜跟我分手的,兄弟們還和我打賭呢。」
在起哄聲中,周橫摟過我的腰,笑得志得意滿。
回到莊園,周橫才寵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生氣了?怎麼不說話?」
「都是一個大院里走出來的兄弟,走得近一點很正常,舟舟,你得習慣。」
每次都是這種話。
我都能背出他下一句要說什麼。
2
他會說。
「許舟,你愛我,所以你得大度。」
我也哭過鬧過,可得到的結果只是漠視。
他讓我乖,他讓我聽話。
他說他愛我,就是改不了花天酒地。
突然覺得很疲憊。
追逐周橫六年,就像中毒者追求解藥。
等飲下之后,才發覺是瓶鴆毒。
心底里泛出一股噁心,攪得胃部翻江倒海。
「辦完婚禮之后,我們分開吧。」
他嗤笑一聲,隨手脫掉了我的外套:「又在鬧什麼?我說了蜜月我不會再出去,你還不滿意?」
最初我和周橫在一起時,我總想和他粘在一起。
深夜醒來,看見周橫不見了。
我差點崩潰,連鞋都跑丟一只。
我垂下了眼睛,一句話都沒說。
他松了松領帶,點燃雪茄,輕輕地朝我吹了一口。
比書上寫的花花公子還要肆意風流。
「許舟,消停點成嗎?」
周橫是家里的老幺,從小到大,只有別人遷就他。
從來沒有他遷就別人的道理。
第1章
他擺出這副樣子,說明他的耐心已經告罄。
希望我見好就收。
我摩挲著周橫的眉眼,淚如雨下。
「對不起,我就是太想你了……」
他將我打橫抱起,勾起唇角。
「這才乖嘛。」
3
婚禮當天,周橫突然消失了。
酒店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不見他的蹤影。
等走到休息室時,才看到周橫換掉我精心準備的黑西裝。
試圖用領帶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林翩芊在眾人的嬉笑聲里,為周橫系上領帶。
女孩穿著純白的塔夫綢長裙,輕輕踮起腳靠在男人身上。
般配得像璧人。
我突然想起課文里的詩。
女也不爽,士貳其行。
我自嘲地笑了笑。
他漫不經心地推開林翩芊,摟過我的腰。
給我一個法式熱吻。
在眾人輕佻的目光下,撫過我的唇瓣。
「是吧,老婆?」
我低眉順眼地點了點頭。
痛苦就像是匕首,扎得我滿身傷痕。
我卻自虐般擠出一抹笑。
只差最后一步了。
等走過紅毯就好了。
周橫牽著我的手,慢慢走向紅毯。
宴會廳的大門洞開,光束打在我的身上。
幸福得讓人想落淚。
周橫的手機突然響起。
「兄弟來電話了,兄弟來電話了!敢不接就小拳拳打你胸口!」
這是女兄弟林翩芊的專屬鈴聲。
嬌嗲的女聲在婚禮進行曲里格外突兀。
我連呼吸都放輕了,豎起耳朵聽他接電話。
4
「別哭。」
「沒關系。」
「我馬上就來。」
他按滅手機,整個宴會廳里落針可聞。
我渾身都在顫抖,哭著懇求周橫。
「求你,別在今天好不好?」
「只要你陪我走完紅毯,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落地玻璃外,一個穿著婚紗的女人半個身子探出了欄桿。
高層的風吹掉她臉上的額髮。
是林翩芊。
「要不是我們結婚,芊芊就不會失去安全感患上抑郁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