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雲和阿碧跪在地上，低着頭，身子輕輕顫抖。
“臣參見聖上，恭迎聖上大駕。不知聖上前來所為何事？”
蕭宸的聲音從大廳外傳來，沈阙晚低着頭跟着他進來。
梁璟川擱下茶盞，沖一旁的太監使了個眼色。
太監領會，小跑到門外，對着外面的禁軍喊：“奉聖上之命，給我搜！”
蕭宸臉色微變：“聖上這是什麼意思？”
沈阙晚更是緊張到手心出汗，她低着頭，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她不願來京城的原因，梁璟川占了一大半。
梁璟川給她帶來的傷害是精神和身體加持在一起的。
她重生後經常夢魇，夢到梁璟川虐待她的場景。
幸好梁璟川此時一心想給蕭宸定罪，一時也沒注意到她。
梁璟川臉色陰沉：“有人跟朕說你私藏沈阙晚的屍體，蕭宸你好大的膽子！你有将朕放在眼裡嗎？”
蕭宸面上不動聲色：“皇上何處此言？”
“朕已經派人去搜查了，到時候證據确鑿，朕看你怎麼狡辯。”
過了一會，禁軍來報。
梁璟川聽聞暴怒：“一群廢物！”
就在蕭宸和離開房間之後，南風就已經将‘沈阙晚’的屍體轉移了。
蕭宸猜到會有今日，便在房間挖了一條密道，這也就是蕭宸剛剛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原因。
他想着不能打草驚蛇，這才突襲蕭宅，可沒想到還是讓他躲了過去。
沒有證據定不了罪，梁璟川惱怒不已：“蕭将軍真實好手段。”
蕭宸垂眸：“臣不敢。”
“你不敢？那阿碧怎麼回事？朕早就下令将其處死，為何又會出現在你府上？”
“臣有罪，因一時仁慈惹怒了聖上，還請聖上責罰。”
“來人，蕭宸以下犯上，鞭笞三十。”
定不了罪，梁璟川隻能在阿碧身上找他的不痛快。
如今朝廷因他立沈夢瑤為後，諸位大臣已經頗有怨言，此時在妄自處死蕭宸，怕是會落人口舌。
蕭宸被人按在地上跪着，鞭子打在皮肉上，悶哼聲從他嘴裡溢出。
梁璟川臉色這才緩和一些。
餘光不小心瞥見沈阙晚：“擡起頭來。”
蕭宸擡起頭，眼神警惕的看着梁璟川，怕他又做出傷害沈阙晚的事情。
蕭宸擡起頭，眼神警惕的看着梁璟川，怕他又做出傷害沈阙晚的事情。
沈阙晚捏住顫抖的手，上前一步：“民女參見皇上。”
看着沈阙晚擡起的臉，梁璟川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要不是親眼看見沈阙晚死了，就連他也覺得眼前這人就是沈阙晚本人。
怎麼會有人跟另一個人長的如此相似，真是神奇。
梁璟川的狹眸緊盯着她：“你是誰？”
“回聖上，民女是南方來的，此次進京是因家父病重，前來尋醫的。今日來此，是特地來感謝蕭将軍的救命之恩，是将軍替民女尋了一位名醫。”
梁璟川的眸子在兩人之間轉了轉，像是發現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有趣。”
他走到蕭宸面前蹲下，輕聲道：“忘記跟你說了，你班師回朝那日晚上，朕在沈阙晚大腿上刻了朕的名字，就算你将她的屍體藏起來，她也是朕的人。”
蕭宸赫然擡眼，他雙眸猩紅，渾身戾氣，漆黑的眼眸布滿沉痛。
梁璟川愉悅的笑了，他就喜歡看别人痛苦。
等蕭宸的闆子打完後，梁璟川才走。
蕭宸惡狠狠的盯着梁璟川離去的身影，眼神裡全是殺氣。
“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梁璟川浩浩蕩蕩的走了。
沈阙晚摸了摸濕汗的手心，上前将蕭宸扶了起來。
蕭宸的後背被打的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他不顧身後的疼痛，炙熱的手緊緊的握住沈阙晚的手腕，燙的她想抽回手，可蕭宸卻不肯松手，他深沉的眼眸滿是悲傷，帶着詢問看着她，像是一個将死之人隻為尋求一個答案。
沈阙晚沒說話，眼眶微紅，她垂下雙眸，默認了。
剛剛梁璟川說的話她也聽到了。
周圍異常安靜，阿碧跟阿雲默默退了出去。
整個大廳隻有他們兩個人。
蕭宸從未彎過的脊柱，再一次因為沈阙晚彎了下來。
心髒像是被人用力捏緊，痛的蕭宸全身顫抖，他不敢伸手抱她，隻是小心翼翼的将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沈阙晚沒有推開他，靜靜的立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脖頸處傳來濕潤感，沈阙晚呼吸一滞，不敢去看可靠在他肩膀上的蕭宸。
蕭宸哭了。
印象裡，蕭宸好像從來沒在她面前哭過。
已經被掏空的心髒，好像被人慢慢縫補起來一些，沈阙晚的眼眶更紅了。
蕭宸聲音哽咽，不斷忏悔：“對不起，阙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