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桑秋言那邊,他踩着黑衣人領頭的腦袋,鞋底碾着他的太陽穴,一點一點的加重力道,血絲如蜘蛛網般爬滿了他的眼眶,帶着冰冷的殺意,“把你知道的——全吐出來。”
在重力的擠壓下,黑衣人領頭的臉扭曲變了形,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哀嚎聲,“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小兄弟我隻是奉命行事,求你饒我一命。”
桑秋言見妹妹已經走遠,藍色的靈劍出現在手中,一語不發,靈劍的鋒刃貼着耳根緩緩切入,軟骨斷裂的悶響混着撕心裂肺的嚎叫。
桑秋言面無表情地看着血順着劍鋒滴落,直到耳朵隻剩一層皮連着,黑衣人才崩潰地嘶吼:“我說!我說!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桑秋言沒停手,繼續做着自己的事,黑衣人領頭崩潰大哭,“阿哈,你快停手,我交代,我全交代。”
桑秋言停了一下,停了一下還沒聽到對方開口,他又動了起來,他實在是沒時間繼續跟對方扯皮。
黑衣人領頭渾身汗毛豎起,也算是摸清了對方的行為,隻要他開口,對方的動作就會停下來。
為了能夠保住自己的耳朵,他在對方動起來之前開口了,“我是雲彪山的雲彪寨主,屠了桑家滿門并非我本意,我是接到上頭的命令,才對桑家動手的,我雖是執行者,但我并不是罪魁禍首。”
桑秋言面無表情,靈劍貼着對方的臉,一上一下的滑動,“是誰給你下的命令?”
“前天有個蒙面人來到了雲彪寨,他說,是主人讓他來通知我的,說桑家有至寶,讓我三天内屠殺整個桑家逼問出至寶的下落,否則,雲彪寨就不複存在,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雲彪寨世代聽從主人的命令,但我卻從未見過所謂的主人,人長什麼樣,更是不知道,小兄弟,冤有頭債有主,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放了我。”
“主人?”為什麼?這裡雖然是桑家祖地,但主脈早就因為靈力稀薄而去了天水大陸,他們要找至寶,應該去天水大陸的桑家找才對。
“對,蒙面人說,這是主人的命令,小兄弟,我如今修為已廢,是個普通人了,已經威脅不到你了,你放我一條生路,讓我苟延殘喘餘生吧!”
雖然從雲端跌落到凡塵,但活着總有希望,希望從來都是自己争取的,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桑秋言瞥了他一眼,起身飛躍離開,黑衣人頭領松了一口氣,假模假樣的道謝,“多謝小兄弟不殺之呃!”
雙眼瞪大的看法,看着那把冒着藍光的靈劍,刺穿了他的心髒,再削掉了他的耳朵後張揚離去。
收回靈劍的桑秋言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殺我桑家三百七十餘人,還想讓我饒你一命,簡直做夢,血債隻能用血來償還。
看向漆黑的夜,父母的笑仿佛就在眼前,藏在心裡的憤怒消失了大半,眼眶藏着的淚無聲的落下,“爹爹,娘親,言兒已手刃了劊子手,但指使者另有其人,言兒一定會找出那人,給你們報仇。”
他抹了把臉上的淚,雙眼堅定的看向了前方,他要盡快回到妹妹身邊,那是他唯一的妹妹,父母不在,往後長兄如父。
風居雅閣六樓,風倉鴻和桑雪煙大眼瞪小眼,他甚至手欠的去捏了捏人家的臉,“小屁孩,你哥長的像塊冰,你卻像糯米團子似的香軟——真是同一個娘胎裡爬出來的?”
一母同胞的兄弟,應該有幾分相似才對,可這兩人,各長各的,桑秋言是個十一歲的少年,雖然沒有成年人的棱角分明,但已初顯他英俊的輪廓,一雙丹鳳眼,濃密的睫毛掩蓋了他眼中所有的情緒。
一母同胞的兄弟,應該有幾分相似才對,可這兩人,各長各的,桑秋言是個十一歲的少年,雖然沒有成年人的棱角分明,但已初顯他英俊的輪廓,一雙丹鳳眼,濃密的睫毛掩蓋了他眼中所有的情緒。
在天水大陸見到他的時候,他是如同寒冰一樣,冷冰冰的,一心撲在修煉上,比任何人都努力,也從未見過他有朋友。
但在這雲塵大陸時,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眸中的寒川融化了,對待這小屁孩還十分的溫柔。
而這小屁孩,一張圓潤的小肥臉,一雙帶笑的桃花眼,一張小嘴粉嘟嘟,可愛到讓人想拐走。
叫桑秋言哥哥的聲音,更是甜的讓他心裡發酸,甚至還讓他産生了一種可怕的想法,回去讓他爹娘給他多生幾個,和他作伴。
桑雪煙捧着小圓臉,看像門口的方向,眉頭擰的緊緊的,“有誰規定,兄弟就應該長的像?”
她回想着自己接受的記憶,那對恩愛的夫妻,也就是這個身體的父母,小哥哥長的像爹爹,而這個身體除了那雙眼睛和娘親像,其他因為還小,看不出來。
她起身打開了門,滿目憂愁,她剛剛或許不應該跟這個暴發戶離開,應該等哥哥才對,這麼久還不回來,應該是遇到事了。
看着樓下熙熙攘攘的人,他們回來的時候也沒有給哥哥留個地址,哥哥沒遇到事,應該也不知道找來這裡。
轉頭看向了風倉鴻,“我擔心哥哥出事了,帶我去找哥哥。”
“放心,你哥哥可不是什麼任人欺負的菜雞,他厲害着呢!乖乖在這等他回來,要我說,你就應該先洗個澡,換身衣服,怎麼說,你桑家也是一個家底深厚的家族,平常穿的都是錦羅綢緞,那粗糙的衣裳穿在身上不刺撓嗎?”
桑雪煙低頭看了眼沒有任何修飾的粗布麻衣,“命都快保不住了,哪裡還會去在意這些外在的東西,你帶不帶我去。”
“固執,行,小爺真是怕了你,帶你去行了吧!”剛起身,他就感受到了桑秋言的氣息,又坐了回去。
桑雪煙看到他逗弄的動作,氣的小臉紅撲撲,剛想開口罵人,就有一道身影跳進了窗口,看清是來人後,她撲了過去,“哥哥”
一雙小手緊緊的拽着他的衣襟,滾燙的淚從她眼中滑落,她很清楚的感受到,這不是她原本的情緒。
桑秋言抱起她,顫抖的手按在她的後腦勺上,那顆同樣擔心的她的心,漸漸平緩,“哥哥回來了。”
看向風倉鴻的時候,眼中多了幾分感激,“多謝。”雖說這暴發戶挺讓人讨厭的,但還是挺仗義的。
今夜有多次機會離開,他都選擇留下來跟他們一同面對,還在最後免去了他的後顧之憂,值得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