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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解差聽到這邊吵吵嚷嚷的聲音大罵:“他娘的,精力這麼足,再不睡覺幹脆繼續趕路。”
“季老夫人,焦嚴畢竟是我們焦家子孫,您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些。”
焦嚴兄妹倆被推推搡搡拽回去。
文淵怒瞪告密的周翠萍。
“小屁孩瞪什麼瞪,我可是為了你好。”
小白眼狼。
周翠萍聳肩,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轉身回到自家睡覺的地方。
兩個孩子是身影漸漸走遠,依稀還能聽到焦嬌的哭泣聲。
沈靜淑歎口氣,這兩個孩子的事得要從長計議。
焦嚴父親死了,他娘再受寵也隻是個小妾,丈夫死了,以後沒有靠山,她受不了打擊跟着去,那天和他娘扭打在一起的是焦家正房,今天對着他們兄妹倆為難的是其他房的叔伯。
沈靜淑胡亂想着,想着想着不由進入夢鄉。
寂靜的郊外,篝火靜靜的燃燒,噼裡啪啦的火星聲和蟋蟀蟬鳴聲響着。
熟睡的犯人們倚靠在一起打着鼾,磨牙聲傳來,别看這些曾經都是官家少爺小姐,走上一天累的和狗一樣,那鼾聲此起彼伏像是比賽一樣,這個停了那個繼續補上。
解差那邊白天喝的雞湯終于有反應,接二連三的有人爬起來上茅房。
噗嗤噗嗤的放屁聲從林子裡傳出來,味道邦臭。
動靜大到也讓犯人們迷迷糊糊睜開眼。
“他娘的到底怎麼回事?”解差邊提溜褲子邊罵罵咧咧。
走過的風都飄來他們身上臭烘烘的味道。
“這是怎麼了?吃壞肚子了?”
周翠萍睡得正香被臭味熏醒,見都是官差,她幸災樂禍小聲捂嘴偷笑。
“怎麼,老子倒黴,你很高興?”笑容還未收回,一個解差對上她明晃晃的笑。
随後“啊”的一聲慘叫,周翠萍挨了一鞭子,疼得她在地上打滾。
她抱住頭,低着頭不敢與這些解差對視,生怕成為出氣筒。
她揉着肩膀暗暗覺得活該,這些讨厭的官差。
随後又想到什麼,他們莫非是白日裡吃的雞湯有問題?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沒反應,再看看季家人,季家人和焦家人都沒反應,至于是怎麼回事那就不知道了。
沈靜淑自是知道發生什麼事,毫不察覺的翻個身繼續睡覺,随後碰觸到一個滾燙的身體,驚醒坐起來。
定睛一看,滾燙的身體是季子安的,他此刻雙目緊閉,身體的溫度燙人,但仔細摸摸并未發燒。
定睛一看,滾燙的身體是季子安的,他此刻雙目緊閉,身體的溫度燙人,但仔細摸摸并未發燒。
好險好險。
季子安睡覺隻是喜歡貼着她有安全感,沈靜淑起身去看大兒子。
季忠仁疼痛難耐,後背的傷口再次掙開,疼得他壓根睡不着。
“娘,我吵着你了?”
季忠仁還想起來,沈靜淑忙按住他,這個倒黴兒子,可别傷口再次崩開,兩個小孫子倚靠在爹爹旁邊睡得香甜。
她掏出一個瓷瓶,季忠仁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藥粉擰開,淡淡的薄荷味,很淡很淡。
“這是我偷偷藏的藥,給你抹一點傷口好的快些。”
孫子睡得香甜,她也不好再叫孫子起來給兒子擦藥隻能自己上,便宜大兒子原本皮膚光滑白嫩,現在猙獰不堪。
年輕男人的後背她前前後後看得全是大兒子,每一次看之前都給自己做心裡建設,這是大兒子,這是大兒子。
撒上藥粉後,季忠仁發出悶哼,捏緊衣擺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沈靜淑微不可查的歎口氣。
可憐的好大兒。
那頭解差前前後後跑了幾趟茅房,人都快拉虛脫了,饒是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雞湯出的問題,還以為是做飯的幾人手腳不幹淨,他們抽出鞭子将人狠狠抽打一頓,發洩心頭怒火。
鞭子的抽打聲,婦人的哭嚎聲在郊外格外瘆人,那幾個被打的婦人,家裡人也是氣憤不已,因為她們自家也受連累被解差打完後也遭到家裡人的怒打和指責。
等第二天天亮,解差折騰一夜,困得全都睡着。
這些被流放的犯人沒敢發出聲音,生怕吵醒他們再次挨打。
“啊!”
突然驚懼聲劃破清晨的寂靜,解差被吵醒,不滿罵罵咧咧。
“啊,她,她死了!”
有人驚吓着慘敗一張臉,她的兒女發現她死了以後,哭着撲到她面前,可惜再也叫不醒。
昨天還好好的人,剛才那人無意間碰到身子都涼了。
“一大清早就死人,真晦氣,收拾,收拾趕緊走。”
“死了就死了,嚷嚷什麼嚷嚷,死了算她命好,早死早投胎,你們這些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去哪裡投胎呢。”
解差打着哈欠,渾不在意,問清是誰死了以後,在自己本子上劃了一筆。
說出來的話也格外氣人,大家敢怒不敢言。
原來這婦人正是做飯的其中一人先前在牢房裡吃不好睡不好,本就體弱,這才兩三天就遭不住,昨天更是挨了鞭打,驚吓之下竟生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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