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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華燈初上。
江攬月穿着禮服,在人群中陪着裴言澈穿梭。
她看到林婉玉搖曳生姿上前,自然而然的挎着裴言澈臂彎并排而立。
出色流利的外語和合作商交談,在交際場合遊刃有餘。
她落後一步,倒像是個外人。
這時,身穿服務員制服的酒保朝着三人走來。
他似乎是沒有站穩,搖搖晃晃地撞到了香槟塔。
巨大的香槟塔就這麼朝着三人倒了下來。
裴言澈眸子一緊,下意識伸出臂彎攬過林婉玉。
江攬月卻被他在情急之下推了一下,直接栽倒在地上,眼睜睜看着數百杯香槟傾數全灑在她身上。
漫天的酒氣撲面而來,她額頭鈍痛,眼前一片血紅,恍惚之間聽到了裴言澈在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江攬月苦笑着搖了搖頭。
遲來的關心還有什麼意義。
鼻尖充斥着消毒水味。
江攬月悠悠轉醒,對上了一雙充滿歉意的眸子。
裴言澈喉結滾了滾:“抱歉。我一時情急,就”
“沒關系。”
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不可置信,準備的許多解釋的話也無從說出口。
裴言澈心頭忽然有些慌亂。
以前她就算是受個小傷,也要哭着喊痛,讓自己吹氣後親吻傷口才肯罷休。
怎麼這樣輕描淡寫的就過去了。
隻是還沒等他詢問,林婉玉便推門而入。
端着一碗雞湯,眼神中滿是愧疚。
端着一碗雞湯,眼神中滿是愧疚。
“攬月,阿澈太擔心我了,所以才會反射性的保護我,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江攬月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并沒有接話。
擡眸看向身邊的裴言澈,心底止不住的泛酸。
他如今距離自己這麼近,可兩人的距離又好像已經隔了很遠。
曾經的裴言澈,會毫不猶豫地為自己擋住掉落的房檐。
即使嘴角被鮮血染紅,後背留下猙獰的劃痕。
也會心疼地為她擦拭眼角的淚水,柔聲安慰她。
“攬月,别哭,隻要你沒受傷就好。”
江攬月自嘲的彎起嘴角,剛要接過雞湯。
林婉玉的手卻抖了抖,她低聲驚呼,湯汁燙紅了手背。
“攬月,你要是不喜歡我重新回去煲,對不起”
裴言澈臉色驟然陰冷,全身散發着森然的寒意。
“江攬月,這件事錯不在婉玉。你就算心裡有氣,大可沖我來。”
江攬月眼中滿是失望地看向他。
“不是我。”
“她故意拿着雞湯灑在自己手上,想要博得你的關心,與我無關。”
江攬月隻覺得疲憊。
可回答她的,隻有裴言澈的冷笑。
“不用說了,婉玉不是那樣的人。”
病房門被摔得作響,她默默捂緊了燙出水泡的指尖。
裴言澈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他甚至都不會聽自己解釋。
她強撐着無力的雙腿,走到護士站,挑破了水泡,疼得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