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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到了挽上,沈栖寒陪着裴述白辦理了出院。
折騰了一天的沈栖寒到家裡沾床就睡。
而另一邊的謝知臨,卻陷入了夢魇。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又回到了阮聲晚剛入職謝氏的時候。
他的目光一點點被阮聲晚吸引,二人明裡暗裡地相處着,關系一點點拉近,直到後來,沈栖寒提出離婚,他才從這般新鮮感中抽離出來,他親手送走了阮聲晚。
再然後
便是沈栖寒的父母慘死,沈栖寒氣絕的畫面。
那樣的場景太真實,即便是在夢裡,謝知臨也覺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看到自己在沈栖寒死後,将她的屍體抱在懷裡枯坐了一夜,天亮後便殉了情。
匕首沒入心尖,謝知臨猛地清醒過來。
他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冷汗不住地從額頭上冒下來,腦海中再次回想起沈栖寒說過的話——“上一世,我全家就是為這種人而死!”
難道說
謝知臨生出了一抹荒唐的想法。
謝知臨一夜未眠。
天剛亮時,他便給助理打去了一通電話:“查清阮聲晚最近幾個月的全部行蹤,看看她和誰有過來往,尤其是和寒寒有關的。”
挂了電話後,他起身走到陽台,為自己點了一根煙。
思緒漸漸靜了下來,他将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部捋了一遍,最後發現最不可能的那個答案,反而就是真相。
意識到這點後,他決定補償沈栖寒。
于是時隔大半個月,他再次踏入了公司。
原本想将自己名下的股份全部送給沈栖寒,可一查才知道,沈栖寒名下的股份早就賣了出去,而謝氏如今和他平起平坐的股東,居然是——
裴述白!
裴述白!
他鬥了十幾年的對家!
“誰買給她的股份?”謝知臨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着。
身邊的人垂着頭:“是沈總親自簽的字。”
怪不得
怪不得她的身邊會站着裴述白,怪不得他們二人看上去關系那麼親密,怪不得
謝知臨自嘲地笑出聲。
他發出一份文件:“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合作是裴氏一直在跟的。”
“是。”
身旁的人應了一聲。
謝知臨心中便有了打算。
他親自出馬談生意,将對方約出來吃飯,可一頓飯吃下來,對方卻是眼觀鼻鼻觀心,明顯的心不在焉,在謝知臨的再三逼問下,對方才不得已歎了口氣承認道:“謝總啊,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我也不瞞你,我已經答應和裴氏簽合同了。”
又是裴氏。
“誰出面和您談的?”
謝知臨這句話問到了點子上。
對方的臉色忽然就變了。
半晌,他長歎了一口氣:“是貴夫人,但她說你們已經離婚了,她現在在裴氏集團下任職。”意料之内的回答,但謝知臨的心還是止不住一痛。
出了餐廳後,他的手機響了一下。
是郵箱消息。
裡面清楚地記載着阮聲晚都做了些什麼,謝知臨沒有心軟,将證據直接遞給了警察,阮聲晚毫無防備地便入了獄。